第三十四章 初到中原[第1頁/共3頁]

這鏢隊恰是由柳少陽和水玄靈領著，運有兩淮富商的貨色錢銀，前去開封府交貨的五行門下，威遠鏢局的鏢隊。

春夏之交的淩晨冷風習習，頻頻曦光劃過曉夜，映照得蒼穹下的大地朦昏黃朧。

在前麵開路的鏢頭劉仲平，此時拍馬趕到了柳少陽身邊，行了一禮，恭聲稟道：“柳左使！再往前走四十裡地便是歸德城，我們到了那兒，距開封府便隻要三百裡地了。部屬策畫著，可否就讓弟兄們在城裡用過午餐，再往前趕路？”

柳少陽沉默很久，忽地歎口氣道：“叔父總說朱元璋如何殘暴暴虐，我父母死在朱元璋手裡，我內心這些年來，多想的也是如何報仇雪恥！但是現在，目睹得明庭把這本已赤地千裡、禾不上天的中原，從人相食之變到現在良田萬頃。此時比起前年我來這裡時，又要好很多了。要想答覆大周，即便是比及天下有變之時再做，也免不了枉增殛斃，迫得更多百姓流浪失所。叔父常說‘成大事者不拘末節’，可我常常想到此處，內心卻老是難以硬起心腸。”

大夥兒挑了一處門麵寬廣的飯鋪，到後院中存放好了鏢車，分遣下人手看了，便都到前麵用飯落腳。

柳少陽聽水玄靈說的雖是囫圇話，卻也大為在理，心中暗歎道：“師姐說得對誒！這今後難決的事情，眼下想它做甚麼。到時候順其情勢，也就是了。”想到此節，便提起精力轉過話頭，又與水玄靈聊起彆的來。

水玄靈憶起舊事，嘴角含笑，介麵道：“可不是麼，當時如不是他們四位前輩，此時我們多數被關在了朱元璋的大牢裡呢！也不知過了這麼久，他們四人有冇有找到那靜陽子，奪回他們崳山派的鎮派之寶。”

這些趕鏢之人，本就都是些粗暴的男人，每到用飯多離不開喝酒。但礙於走鏢的端方，已然是多日滴酒未沾。如此滋味甚是難過，這回目睹到了處大的空中，多數見了櫃檯上擺放的美酒眼饞。

他們從淮安府往西北而行，一起儘撿著大道，晝行夜宿。這天是解纜的第六天，已然早在昨兒個，出了兩淮水鄉，踏上了中原地界。距著開封府，也不過隻要三四日的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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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回聲又往步隊前麵而去，口中還連聲呼喝著：“柳左使有令！車隊往前駛到歸德城內，用了午餐再行趕路！”

世人壓著鏢車，一起沿著大道前行，晌中午分到了歸德城下。劉仲平騎馬在前，批示著幫眾，趕著鏢車，緩緩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