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乍見故人[第1頁/共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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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少陽於這等場麵本不肯瞧，剛纔低頭喝酒之際，滿心隻在策畫時候已然不早，該當如何瞅了機遇抽身辭職。此時聽了這少女輕曼的歌聲琴曲，心神微震間隻感覺非常耳熟。不由放動手中杯箸，遁聲打眼望去。

那季寧軒目睹世人如此，當即撫掌沉聲數擊。廳內兩側的樂工師曹，將絲竹管絃齊聲奏響。擺佈廊下帳幔翻卷，各閃出八名羅裙霓裳的吳娃舞姬，逶迤徐行走到廳心。跟著婉轉的曲聲，衣袂飄飛，彩袖連舞起來。

那小廝聞言恭身應了，轉入偏堂半晌將酒取來，將桌前的酒觴斟滿。季寧軒將杯一舉，笑道：“好酒須飲逢佳時！柳公子少年英俠，便陪老夫乾了這杯！”說罷搶先一飲而儘。

“晚晴風歇。一夜春威折。脈脈花疏天淡，雲來去、數枝雪。

曲聲驀而委宛處，暗香忽至。一名身著翠綠裙衫的清麗少女，風髻露鬢，娥眉淡掃。手中直抱一隻紫檀琵琶，自後堂緩緩走參加中。

他玄功精深有千杯不醉之能，倒也不怕喝醉宴中。當即一飲之下，果覺入口芳綿甘醇。但他此時存了尋機找葉小青相問的心機，又是揣摩不透季寧軒的有何企圖，實在已無甚興趣品此佳釀。

季寧軒的臉上，暴露一絲不易發覺的詭秘，笑道：“好！可貴柳公子能如此喜好，老夫便讓她再多舞奏幾曲！”

柳少陽看出她神情間隱蘊愁意，心下暗忖：“照理說小青乍見我也在此，即使不是歡暢欣然，也毫不會這般留露淒婉之態。單瞧她的眸間神采，明顯已是把我認了出來。莫不是這此中公開裡，有甚麼蹊蹺不成！”他念及此節，心中甚感納罕不解，隻想上前問個明白。

這番景象委實難以猜料，柳少陽的雙眼盯在場中，一時再也移將不開。他眼看昔日之交此際乍見，心中諸般動機轉過：“她當年說同父母回故鄉去，如何會來到這裡？金陵一彆數載，又如何會成了這季知府的義女？”

那少女踱參加中站定，躬身朝四方來賓道個萬福。模糊又朝柳少陽的地點瞥了一眼，蛾眉之間蘊著淡淡的愁意。接著纖指動處轉軸撥絃，緩然起舞翩翩弄影，應著曲聲溫盈淺唱起來：

勝絕。愁亦絕。此情誰共說。唯有兩行低雁，知人倚、畫樓月。”

說著又喚來身邊的小廝，含笑道：“前人說：‘三春竹葉酒一曲昆雞弦’，這聽琵琶曲天然要飲竹葉酒了。你將前些日子府上送來的竹葉青，選上好的取來給柳公子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