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父母之命[第1頁/共12頁]

待文若起家站穩後，發明曲覽已是站在麵前，雙手相扣，對目而視，說道：“賢侄公然天造英才，好啊，好啊，可惜夫人早逝，媵妾無子，活到一把年齡才曉得，這女大不中留啊。”言罷，曲覽攜著文若，轉頭走向陳卿嗣。

“文若兄，男人漢大丈夫，何必整日愁眉苦臉，好歹也要當新郎官了，這洞房花燭，人生一大快事，兄弟我在此恭喜啦。”甘泉雙手作揖笑道。

“哦？這倒怪了，全交州的人都曉得，唯獨你這個新郎官被矇在鼓裏？文若兄，你可真不把我當兄弟相待啊。”

這一嗓吼怒嚇得陳富力量散儘，手中茶杯‘啪’的摔個粉碎。陳富戰戰兢兢，不知所雲，隻因這樁婚事是長史大人今早剛做的決定，不知這大少爺又是如何得知的動靜，故而亂了方寸，隻得低頭，遲緩聲色辯白道：“少爺既然曉得，老奴也不敢坦白，隻請少爺應了這門婚事，也不要讓大人從中做難呐。”

文若恍忽半晌，遠遠聞聲碎如沙粒的腳步聲傳來，文若昂首一看，見陳富正行色倉促趕著小步趟進府來，繞了好久纔在跑堂瞧見文若，孔殷火燎道：“少爺，可算找到您了。”陳富不顧身份，倉猝從桌上撿了杯已涼的茶水飲下，喘著說道：“少爺，請跟我走，長史大人有事相見。”

“這位李先生雖提起了江東二喬，卻忘了文墨姐妹畢竟是官家閨秀，曲多數護的身份豈是當年喬公所能比？如此奇緣，隻因家世之差，毀於一旦，痛哉，恨哉。”

文若聽得出，甘泉此言並無歹意，笑笑回道：“甘大少爺，我長史府窮酸，不比令尊甘將軍四周征討，金銀無數，實在忸捏。”

甘泉見文若不語，乾脆傾囊解釋道：“文若兄，你說的不錯，隻不過這首《醉美蓮》並非隻要這一層意義。”甘泉拾起樹杈，手腕抖擻，灰塵飛揚，緊接著又寫下另一首詩：

“猜的。”文若緩緩展開眼，拾起地上樹杈，將方纔的詩句亂成灰塵。

文若失了明智，心魔猖獗唸叨著：“我生在長史府，世人皆知我身份顯赫，那個曉得我運氣暗澹？父母整天苛責，無人疼我，隻知嚴管，不問心機！這婚娶之事我尚且身不由己，連本身名字都是為彆人而取！陳文若？陳文如果誰？我又是誰？事事皆為彆人傀儡，我活在這世上到底何用處！”

辰時剛過，大病初癒的文若趁著父親與陳富一大早前去都護府議事，與甘錳家的至公子甘泉騎馬溜出交趾城。二人行至城南群山，已是日上三竿，甘泉勒馬於前，一個工緻翻身便從馬鞍上穩穩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