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真像[第1頁/共6頁]
一向聽徐鳳年唸叨的嗬嗬女人,抬開端,扶了扶微斜的金釵,安靜道:“我十幾年前就該死了。”
徐鳳年喝了。酒,醉然眯眼笑問道:“今兒幽州那裡都有實缺,你跟長輩說一說,去鑽鑽空子?狠下心,拿出幾百兩銀子去找個後門,再找個有點名譽的名流討要一封保舉信,不說如我這般的一縣主薄,謀個官身總不是難事,今後遊俠兒在北涼道上就混不出大出息,今後更冇這個能夠了,還是當個文官有前程啊。”
徐鳳年纔要出門,就有個年青人風風火火撞入小院,肩上扛了一袋子米,徐鳳年也不跟他客氣,笑著接過米袋子,回身倒入米缸,身邊年青人就姓朱,名正立,是喝酒熟諳的,是個土生土善於碧山縣的本地人,自稱是被胭脂郡大戶人家拒婚的小門小戶寒酸後輩,徐鳳年那裡猜不到他便是個貨真價實的朱氏子孫,不過既然朱正立不肯意承認,他也不去戳穿,朱正立脾氣蕭灑,是少有風格樸重的大族後輩,約莫是那點北涼遊俠風骨作怪,在碧山縣跟其他膏粱後輩廝混不到一塊,反而多有爭論,前些年因為一事還跟連累家屬跟上任縣令鬨得不成開交,須知千萬彆不把縣令不當官,破家縣令可不是白叫的,縣令官不大,倒是刺史郡守之下的土天子,能夠坐上這個位置,既有不容小覷的背景,也得有不俗的宦海學問,讓老百姓家破人亡那是信手拈來,朱正立敢惹縣令,他本身不諳情麵油滑是一個,再者碧山縣朱家也確切有份秘聞,如果真的朱產業家之人發話,彆說縣令,就是胭脂郡太守洪山東也要乖乖噤聲,隻是朱家這些年的退隱,才使得碧山縣猴子稱大王。朱正立是個喜好碎碎唸的傢夥,此時在笑話徐奇這個主薄做得太寒傖,撈不著油水,想不兩袖清風都難,還說徐奇必定是家裡掏光了積儲才捐了這麼個芝麻綠豆大小的破官,不然那裡會淪落到炊無米的苦楚境地,徐鳳年也不辯駁,隻是笑著提示這傢夥在矮子麵前不說揭短的言語,朱正立哈哈大笑,卻也不再唸叨徐奇的落魄處境。徐鳳年拿出一壺綠蟻酒,兩人坐在葡萄架下一人一隻明白瓷碗,北涼的日頭尤其暴虐,才入夏便有江南盛暑的難過風景,隻是有個好,那就是隻要待在蔭涼處,風一吹,便可炎熱頓消,加上一人一碗綠蟻酒,兩個同齡人更是清閒勝神仙。
老嫗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少女一屁股坐在井口上,望著他,眨了眨眼睛“老黃說你活得那麼慘,死在我的手上,總好過死在彆人手上。我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