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該死[第1頁/共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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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婦人之仁統帥北涼三十萬鐵騎？帝國北門一旦大開，被北莽長驅直下，頭一個遭殃的便是北涼整齊百萬戶。離陽王朝那些一向給北涼拖後腿的骨鯁忠臣，想必臉上悲哀時，心中非常樂見其成。

救一人殺萬人，殺一人救萬人，功德罪孽孰重孰輕。

恰是如此一個蠻不講理的武夫人屠，卻在那一晚，對世子殿下說道，天下冇有甚麼該死的人，特彆是冇有該死的百姓。隻要我徐驍一天不死，涼莽便能夠不死一名百姓。

最後隻剩下亭亭玉立的少女，龍腰州再北，所處地境酷寒，秋冬富人以貂狐青鼠貉皮為裘，貧者以牛馬豬羊等皮做衣褲，春夏以布帛衣料，貴賤又有粗細之彆。像麵前女子，左衽窄袖，穿烏皮靴，隻算是樸實整齊，遠比不得權貴家室婢妾衣縷綺繡如宮人。不過她出落得天生麗質，腰間繫了一根精美羌笛，山頂無人，徐鳳年總算故意機細心打量一番，不急於將她送入峽穀，她被瞧得滿臉俏紅，低斂端倪，兩根手指悄悄絞扭衣角。徐鳳年笑了笑，走近捏住她的下巴，往上一翹，迫使她與本身對視。徐鳳年親目睹到莽騎遊獵追逐，不籌算摻雜到這爛泥塘裡去，紅顏禍水，徐鳳年冇阿誰本領在北莽沾花惹草，情劍傷人，豁達如李淳罡，何嘗不是一樣如此享福？

哪怕是世襲罔替在手，又有何資格去與陳芝豹搶北涼軍權？搶兵搶糧搶民望搶軍心，都是要雙手染血去搶過來的，而不是磨嘴皮去講那仁義品德，春秋不義戰，有多少場坑殺？多少座城池被屠儘？有多少人相食母販兒父烹子？士子，貴族，權臣，武夫，一個個粉墨退場，即便身故，大多仍算是在青史留名一兩筆，可太多隻是想做溫飽承平犬的亂世人，死就死了，連本該腐敗燒香的先人都一併死絕。

踏潮而行。

三十多馬隊再顧不上調戲那塊即將到嘴的嫩肉，逃亡逃竄，誰都看得出以人海戰術碾壓仇敵，底子行不通。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這個事理擱在任那邊所都淺近樸素。徐鳳年既然開了殺戒，就容不得漏網之魚去通風報信，一掠而起，閒庭信步，皆是“慢悠悠”逛蕩在戰馬身側，一掌推出，好似拍死蒼蠅在牆上，峽穀峭壁呈現一朵朵大塊猩紅。徐鳳年的確做不來陳芝豹那般西壘壁前以馬拖死葉白夔妻女的血腥手腕，可要說在北莽殺一些蠻子，還是毫無顧忌，若非如此，徐鳳年自認本身就該死在北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