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六兩三[第1頁/共8頁]
徐鳳年哈哈笑道:“這但是你親口說的啊。”
那一天,有個少年,就在梧桐院裡,用筷子敲酒碗。
田培芳謹慎翼翼地察言觀色,隻要王爺暴露一絲絲的不滿,他就能讓這個叫張煥芝的年青人,在北涼宦海把冷板凳坐穿。
徐渭熊揮揮手,“去吧,到了虎頭城,擰他個幾百上千顆北莽腦袋下來!”
當年她和他的姐姐,遠嫁江南。
徐鳳年撓撓頭,“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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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鳳年和顏悅色道:“現在在一道之上設立副經略使,算是朝廷的定規,宋副經略使一向跟我抱怨事件沉重,一小我忙不過來。畢竟北涼道分歧於彆的處所,跟朝廷多要一個名正言順的副經略使,想必不難。”
徐渭熊點頭道:“大雪坪那邊當時先是跟魚龍幫劉妮蓉聯絡,梧桐院和拂水房都有些倉促,以是我們在那三路人中都安插了很多有江湖身份的諜子,趁便將這些外埠拂水房死士遷回了北涼,他們賣力指導談吐。”
張煥芝愣了一下,低頭顫聲道:“不敢。卑職到了北涼以後,一番親目睹親耳聞,才曉得北涼與印象中大不一樣。”
李功德說得口乾舌燥,順手就從腰間摘下摻雜有多味祛火中藥的水壺,灌了一口,然後由衷感慨道:“王爺,卑職在北涼做了大半輩子的處所官,都是在挖空心機揣摩為官之道,哪怕解纜後坐入那架馬車的時候,也不過是暗中光榮王爺冇健忘我李功德,當時掀起簾子,看著王府調派的鐵騎保護,再看著車外那一張張重新奉承起來的嘴臉,倍感舒暢,就像親手抽了他們一個大嘴巴,痛快啊。”
徐鳳年苦澀道:“算是旁敲側擊吧,不過我如果再對陸家不聞不問,這個在陸老供奉手上不吝舉族遷入北涼的朱門,恐怕不消三四年,就要給北涼本地官員吃得骨頭都不剩了。你說這都甚麼時候了,連我的梧桐院都在偷偷賣出書畫古玩調換外埠的鹽鐵糧食,這個陸家倒好,老供奉辛辛苦苦攢下的那些黃金白銀,光是書畫就買下了三十多幅,既然冇有挑選餘地地在我們北涼紮根了,就算是有樣學樣跟王林泉那般,與那些遷出北涼的家屬壓價買上天盤也好啊。這會兒是附庸風雅的風景嗎?個個在那邊沾沾自喜,覺著占了天大便宜……”
比擬名流風騷的陸丞頌,叫張煥芝的年青士子就要拘束很多,畢恭畢敬施禮道:“草民張煥芝拜見王爺,誠惶誠恐。”
連田培芳都要忍不住翻白眼了,你小子這是話裡有話啊,是說那位陸擘窠因為冇法發揮抱負纔不得不假裝閒情逸緻嗎?田培芳眯眼盯著那張曾經在宴會上見過的年青臉龐,有種爆粗口的打動,彆人不清楚,他這個涼州刺史可清楚得很,王爺當時成心讓陸東疆出任涼州彆駕,可這位陸家家主嫌棄給人打動手,內心不痛快,回絕了,王爺又發起去與青鹿洞書院齊名的白馬書院當山主,陸東疆還是不樂意,當時田培芳對於本身占了涼州刺史這個“茅坑”另有些慚愧來著,親身設席聘請陸擘窠,成果陸東疆一輩的陸家男人一個都冇有參加,隻要陸丞頌這些毛都冇長齊的年青人進入府邸,反觀與陸東疆身份相稱的王林泉,一樣是清冷山的皇親國戚,哪次與人見麵不都是和和藹氣的?讀書人咋了,我田培芳還是姚白峰都讚美過幾句的讀書人呢,難不整天底下就你們青州姓陸的讀書人金貴,我北涼讀書人就不值錢了?在離陽廟堂上,老一輩中有主掌國子監的姚白峰,有殿閣大學士嚴傑溪,年青人裡就算不提阿誰白眼狼晉蘭亭,一樣另有已是位列中樞陳望和名動京華的孫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