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南歸,過河,拽山[第1頁/共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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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少說兩句行不可,這些事情你自個兒回寺裡跟我閨女說去。”
老衲人已是垂垂將死矣。
說到這裡,徐北枳視野投向徐鳳年地點的屋子,擱在膝上的一隻手,五指輕微顫抖不止。桌麵上一手則並無非常。
拓跋菩薩語氣平平道:“國師,可知擋我者死?”
“光說體味佛法通俗,我們兩禪寺很多高僧,都比你師父懂很多,很多還能跟朝廷官府打交道,出世出世都是安閒人,師父當這個主持,實在是蹲茅坑不拉屎。唉,這些年都愁啊,也幸虧削髮人本就剃去了三千煩惱絲。”
“師父你倒是可貴胡塗。南北都是跟你學的。”
“來不及啦。”
貌似年青的道人溫暖笑道:“無禪可參的李把穩,也要金剛瞋目了?貧道不與你做口舌之爭,隻是站在這兒拭目以待。龍樹和尚讀金剛經修成不動禪,既然你執意怖畏,貧道本日也動也不動,由著你脫手。”
極其風雅靜氣的男人淒然笑道:“我怎敢恨你,是要讓我爺爺死不瞑目嗎?”
這一日,品德宗數百羽士和近萬香客昂首望向那佛光萬丈,皆聞有《金剛經》朗讀聲從蒼穹直下。
徐鳳年安靜道:“這名字是你爺爺親身取的?”
空曠處,不苟談笑的拓跋菩薩瞧見一名老道人。
徐北枳雙手死死握拳擺放在腿上,不去看徐鳳年,“我也曉得爺爺是要幫你助漲軍中聲望,畢竟割走堂堂昔年北院大王的頭顱,比起帶兵滅去十萬北莽雄師還要可貴。我隻想看一眼,就一眼!”
徐鳳年瞥了他一眼,拿了一隻空杯,倒了一杯酒,緩緩推到他桌前。
徐北枳抿起嘴唇,諦視著慢飲濁酒的徐鳳年,近乎詰責地開門見山說道:“你既然不肯做天子,來北莽做甚麼?來見我那不問世事多年的爺爺做甚麼?哪家藩王嫡宗子如你這般瘋瘋顛癲?你將北涼軍權交由陳芝豹又如何?”
“師父,這是誇你呢。”
羽士瞧上去二十七八的年齡,極其男人女相,竟然有幾分媚態。
掠過近千台階,蹲在地上背起了滿身金黃的師父。
徐北枳看了一眼手指扭轉空酒杯的徐鳳年,坦誠而陌生說道:“我也不知內裡玄機。隻曉得十年前道童來到徐家,十年後還是稚童模樣。”
“為師曉得,這不是怕你今後當彆人麵說,你跟師父都討不了好。”
說完這一句話,渾身乾枯金黃色的龍樹和尚吟誦了一遍阿彌陀佛,便沉寂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