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十二橋（1）（+小劇場）[第1頁/共5頁]

倒是看到水裡飄出一縷紅色，搖搖擺盪，晃閒逛悠。

覆滿了青苔的橋下儘是圓胖的石頭，一個小小的人正趴在那石頭上，一動不動。

阿四大喜：“你這孩子可真是聰慧，就是這個事理。”

“出了甚麼事？”甘樂意問。

邊陲拉著宋悲言：“小宋，甘大哥驗屍記錄都是你記呀？”

宋悲言看看他：“阿四大哥，你真閒啊。”

“這個死於十二個時候之前，這兩個死於六個時候之前。兩個被嘔吐物噎死，這位倒是有點兒希奇，是被活活鞭打而死的。”甘樂意說，“三人都非常肥胖，手腳無抵擋陳跡，但手腕和腳踝都有被繩索捆綁留下的淤痕……”

甘樂意卻笑了，在宋悲言背上重重打了幾巴掌：“要斷案，就要去現場查探，去翻驗屍身，去刺探諜報，去抓人。抓了人還得文謄寫狀紙，要定案，還得官老爺審案，最後要送進牢房還得行刑。你曉得這過程中最首要的是甚麼嗎？”

自從跟著甘樂意學技術，他就不止一次被唸叨“你若和遲夜白一樣聰明就好了”“你若和遲夜白一樣記得牢就好了”“你若和遲夜白一樣都雅就好了”。甘樂意對遲夜白的賞識和喜好實在是毫不粉飾，當著司馬鳳的麵也如許說。

“扔了扔了。”爹說著，指指一旁的扶燕溪。

阿四沉默半晌，歎了口氣，低頭走了。

遲夜白回鷹貝舍已有一個月，司馬家的少爺日日憂愁，連帶著阿四等人也不得安生。

扶燕溪上還漫著薄霧，橋上人影影綽綽。

甘樂意對邊陲這體例嗤之以鼻，隻跟宋悲言說屍身腐蝕以後成了泥土裡的營養，六合萬物都是如此生息來往，循環不休，實在不需害怕。宋悲言緊緊閉著眼睛大嚼紅燒肉，企圖誌反對甘樂意描述焦屍的話語。

宋悲言：“甘令史冇有思念遲少爺到連藥都搗錯了的境地。”

宋悲言以後還見過邊陲幾次，他倒是記得這個年青又熱忱的小巡捕。起先邊陲和他一樣也是不忍看那些屍身，但邊陲畢竟是巡捕，不能不呈現場，因而硬著心腸搬被褥到義莊和亂葬崗那邊守了幾夜。傳聞吐了幾次以後，膽量就練出來了。

邊陲等人連聲諾諾，也是不敢辯駁。宋悲言突覺有些好笑，忍不住動了動嘴角麪皮，換來邊陲一個奇特的眼神。

“……你這孩子，如何就那麼蠢呢？”甘樂意的確恨鐵不成鋼，“你感覺我驗屍短長當仵作短長是吧，你知不曉得司馬鳳也會驗屍，老爺也會驗屍？並且程度毫不在我之下？可為甚麼還是要讓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