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天生此才[第1頁/共3頁]

一行四十餘人浩浩大蕩穿城過縣，出了稽廟門，張原記得前次去觴濤園也是這條路，玉笥山就在觴濤園賀家湖的西南麵。

張原三人立足賞識陵前碑亭，一麵等仆人們趕上來，卻見7、八個士子說談笑笑而來，張岱一看，對張原道：“這都是我們山陰的生員，奇了，還都是客歲事考1、二等的，此中兩位與姚複乾係頗密。”

聽了一會，那小奚奴擱下書出去了，等了好一會也不見返來，王嬰姿便躡足進到書房，見張原揹著身子立在窗前，在看窗外的幾竿細竹――

張原隻好由她，王嬰姿讀得比磕磕絆絆的武陵強多了，聲音聽著也動聽。

王思任笑道：“我是問你畢生尋求的誌向。”

張岱、張萼都騎著大馬，張卓如乘轎，主子二十人，可餐班十餘位少年聲伎攜著笙笛簫管一併前去，張母呂氏見張岱、張萼都騎馬，也就承諾兒子騎白騾出城，叮囑路上要謹慎，命武陵和大石頭跟從服侍。

張原終究回身來了，含笑道：“多謝嬰姿蜜斯。”

王嬰姿笑道：“這是到你們張家了嗎。”話一出口感覺不大妥，趕快轉換話題道：“張兄既已讀完四書條記，那麼四書小題不管是正題還是截搭題，破題都難不住你了，明日我爹想必就要教你承題、原題、起講、入題之法，這些都是八股文的頭部，最是首要，我爹爹也有專門闡述這些的手稿，我去給你拿來――”

王思任這日午後又去延慶寺為老衲寫經了，悶了幾天的王嬰姿蜜斯長衫儒服的又悄悄來到前院，在轉廊邊聽書房裡武陵為張原讀書，那小奚奴嗓子都快讀啞了，不由內心暗笑：“這個張介子果然是怪人，不喜讀書喜聽書，過耳成誦就是如許的嗎。”

王思任道：“再弘遠一些。”

張原騎著白騾雪精，意氣風發，步行固然健身，到底還是有坐騎神情，白騾雪精非常神駿，與張岱、張萼二馬爭馳，竟不遑多讓，三人把一眾侍從和聲伎、另有乘轎的張卓如都遠遠拋在前麵，早早的就到了大禹陵下，從這裡冇法再騎馬，得步行上山，玉笥山登山石階有一千多級，山勢鬱鬱蒼蒼，山道澎湃蜿蜒。

嗓子乾，就要不斷喝水，水喝多了就要撒尿，隻要就借如廁之機緩口氣，每次都要磨蹭好一會，此次挨挨延延回書房時，俄然聽到書房裡有人在讀書：

王思任看著麵前這個少年，心道：“天生此才，用於治學，當為鴻儒；用於治世，當為名臣。”想到這裡，問：“張原，我想聽聽你的誌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