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墮民和喇唬[第2頁/共3頁]

邊上的六虎嘲笑道：“這小子是借我們的話頭呢，二虎哥不是提了一句劉班頭嗎，這小子聽到了，問問他，劉班頭長得甚麼樣？”

張原衝阿誰在灌木叢中掙紮著亂鑽的少女抬高聲音喊，那少女扭頭看了看他，遊移了一下，依言蹲下，低著頭裹藍帕。

張原拱手道：“幾位認得縣衙的劉班頭？”

二虎又打量了張原兩眼，問：“你可認得七磐？”

張原說道：“這是我四叔爾蘊先生的號，如何，你們也認得我西張四叔？”

張原道：“來大善寺探友不遇，就到山上來看看，三位請吧。”從三喇唬身邊走過，上到山崗，轉頭看，那三個喇唬東看西看漸漸下山，猛聽得此中一人大呼：“好賤人，卻本來躲在這裡！”

張汝霖第四個兒子張燁芳，字爾蘊，號七磐，本年二十六歲，是生員功名，前年隨二兄也就是張萼之父張葆生去了都城，這個張七磐，二十歲前是山陰城馳名的惡少，比現在的張萼還荒唐，整天與一幫惡棍少年廝混，那些惡少年稱呼他為主公，好象黑幫老邁普通，二十歲後才折節讀書，三年時候學業大成，號稱名流，可見也是個極聰明的人——

六虎道：“好象是，人稱肅翁。”

“你先彆急著出來，我到山上看看，若那些人走了你再出來。”

另一人道：“再找找，找不到的話，就到三埭街去搜。”

那二虎也不知張七磐的表字是爾蘊，隻知是西張的老四，見張原平靜自如，不象是陋屋小戶的後輩，嗯，張氏後輩還是惹不得的，拱手道：“本來是張公子，曲解，曲解，張公子來這裡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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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喇唬都是一驚，齊聲問：“西張張汝霖？”

二虎道：“那賤人敢以次充好騙老子，欺負老子冇吃過塘棲蜜橘嗎，不嚴懲如何行，歸正墮民女子都是娼妓，老子讓她陪睡那是看得起她，會技藝如何樣，莫非還敢打老子，叫上縣衙的劉班頭一起去，包管那些墮民嚇得屁滾尿流。”

二虎問：“你叔祖是誰？”

張原快步上山，還冇到山頂，那兩個男人又跑返來了，罵罵咧咧道：“孃的冇看到，真是奇了怪了，就這麼一座小山她能飛到天上去，或者鑽進土裡去！”

藍帕包頭、草繩紮腰的少女拾起最後一個橘子，又向雙珠山頂奔來，一昂首，驀地發明張原早就候在那邊了，嚇了一大跳，神采惶恐，就往邊上樹叢亂石鑽去，彷彿怕極了張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