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淚卻在眼底(一)[第1頁/共2頁]
能讓喜好的人笑,雁潮受再多的苦也心甘如怡。
瀾清站起來,廣大的青佈道袍裹在頎長秀雅的身材上,行動逶迤之間如洛神淩波水麵,胡蝶穿行花叢。
“換件衣服去吧。”大師兄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覺得他又滿心機的憋著玩的點子,連連點頭。
師父瀾清正在屋裡看經籍,發未束觀,隻綰成髻插了荊木簪子,暴露飽滿的額頭。雁潮的心又狠狠的疼了一下,那簪子是本身做到第八十一回上才做成的,簪首雕鏤的蓮花是他連續逃了五日的早課,照著碧潭裡蓮花初開的模樣,為了那五日早課,大師兄罰雁潮打掃了一個月的廁所。
雁潮看著小刀上爍爍閃閃的藍寶石,連連擺手:“我不要,這是大師兄您的貼身之物,小時候不懂事兒瞎鬨著玩,再說這麼小我要了也就修個指甲,冇用的。”
“大師兄……。”雁潮拿著刀,不知說甚麼好。這刀從上山見到大師兄那天起就看他帶在身邊,小雁潮不懂事兒,總感覺這刀有邪術,要不大師兄的眸子子裡如何也會有藍色的寶石呢?死活要了好幾次,捱了好幾次打,大師兄打人從不放水,藤條一下下抽在白嫩嫩的屁股上,二師兄老是一邊給他上藥一邊嘶嘶的替他疼,嘴裡還不乾不淨的罵著大師兄是捲毛獅子頭。
長大後雁潮才曉得大師兄有夷人血緣,天生的白膚藍眼鬈髮,那把小彎刀彷彿是他一個很首要的人送給他的,雁潮就算再不懂事也不敢要了,可冇想到事隔多年大師兄會送給本身。
雁潮剛想從窗子跳進屋裡,猛的又被大師兄叫住:“潮兒,等等。”
二師兄不放心他,去看了他幾次後跟大師兄說:“雁潮這孩子讓你給打傻了,現在刷個恭桶臉上都能笑出朵蓮花兒,估計還是帶香味的。”
大師兄的房間很大很敞亮,近床處用一溜山海月夜的水墨畫屏風隔斷,隔著屏風上的白絹,雁潮模糊看大師兄在床上打坐,也不敢打攪,把小彎刀放在屏風邊的顯眼處就退了出來,一起奔向師父的臥房。
雁潮站起來垂首侍立,手指在衣服上蹭著泥土,大師兄的嚴肅向來冇有人敢應戰,玩皮如雁潮,也隻能規端方矩的聆聽教誨。
“潮兒,你來了。”瀾清偏著臉對雁潮很和順的笑,雁潮感覺他的笑就像塗了蜂蜜的小勾子,而本身就是最愛這個味道的傻 逼黑熊,眸子子被鉤著扯長了還來回擰幾個圈打上個活結兒。
雁潮也不作聲等著他訓呢,誰知大師兄從懷裡取出一把寸把長的波斯小彎刀遞給雁潮:“不是早就喜好這小玩意兒了嗎?送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