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要過年了[第2頁/共4頁]

公孫袤伸直在車板上，雪落在了他的身上、臉上，隻要偶爾眨動的睫毛纔看出他黑亮的眼睛。

趙成紀走過來望著，神情凝重。昔日的醫藥世家，現在成了這般模樣。

李鬱郅讚美地點頭。

伴跟著激昂的歌聲，李都尉彷彿又回到了往昔的崢嶸光陰中——當時的他英姿勃發，身披盔甲，縱馬馳騁，揮刀與敵搏殺；當時的他衝鋒陷陣，斬殺匈奴……搏擊中，他不慎受傷跌落馬下，沙土飛濺的鐵蹄從他麵前駛過……霞光紅豔，他從血泊中固執地站了起來。傷好後，他來到牧場，和牧人們擯除數千駿馬在草原上奔騰……另有前不久他和牧人們與匈奴窺伺兵廝殺，看最後一個匈奴馬隊被擊殺，他也轟然倒下去，後又在血泊中搖擺著又一次站立起來……

倪裳唱《關雎》，委宛、婉轉的歌聲在夜空中飄零：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山野地，歌聲環繞。

這叫聲讓趙成紀內心顫抖，隻要落空過親人纔會有這麼痛的感受。

雁兒稚嫩空靈的聲聲響徹：“爹，甚麼是‘年’？”

暮歸路上聽不到歌聲，山野靜悄悄。

有路過的人立足探視。

趙成紀揚臂吼了一嗓子：“要過年了——”

坡地平台上打拳的公孫袤高高躍起、踢腿，又穩穩站住，非常利落。

趙成紀往爐子邊走去：“那孩子一趟隴山郡返來，彷彿把該放的放下了。”

李鬱郅和公孫袤站在邊上，在園地上跳舞的朵兒投來體貼的目光。

趙成紀趕著大車，車板上坐著公孫袤。

趙成紀點頭：“冇有，你住在村落邊上，把穩有野獸。這冰天雪地的，那些牲口們找不到食品，會摸進村裡的，還是把穩為好。”

公孫袤木然地望著遠方。

出了營地，過了木橋，趙成紀沿著河邊進了村落。當他快到倪裳家的時候，清楚瞥見有個黑影在窯洞內裡一閃消逝在中間的樹林裡。估計是趙成紀瘸腿走路的聲音轟動了那歹人，聞聲逃離了。趙成紀冇有作聲，假裝冇事一樣悄悄敲響了門板。

“大爹，我記下了。我哪都不去了，就留在朝那牧場，這裡就是我的家。”

……

雁兒拉著公孫袤的手，歡暢地蹦跳。

趙成紀往裡走幾步，轉過身：“咋，你不想讓我來？”

到厥後朵兒先分開了，說要歸去幫母親做飯，雁兒不想走，留在哥哥們身邊。

公孫袤循名譽去，雁兒邊奔馳邊揮動動手，朵兒緊緊跟在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