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天神發怒[第2頁/共4頁]

相逢相遇，適我願兮。

落日一片通紅，燦豔的霞光如同潑血。

雁兒掙開被捂住的嘴，持續笑罵：“死有甚麼可駭的，活在這個世上的人冇有一個不死的。好人死了，會變整天上的星星，暉映天下。你們罪孽深重，老天爺在看著呢，你們死了，隻能下天國，萬劫不複。看吧，天神會獎懲你們這些妖怪的……”

大單於微微點了點頭：“既然是天意，那意味著要留下她？”

雁兒被女巫們帶向了戶外。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在大閼氏帳裡，莫都與母親對坐。大閼氏說：“都說大巫師和天相通，我活了幾十年還從冇見過用活人祭天神的。”莫都說：“阿誰漢家女長得可真標緻，她不會去死吧？”大閼氏說：“標緻有甚麼用。她是用來祭天的，必定活不了。”莫都駭怪：“薩滿大巫師真會正法她？”大閼氏說：“除非天神要救她。”

呼衍顓咬牙切齒。

雁兒還活著。

稍後， 一隊匈奴騎士衝進烏黑的雨夜中。

現在，大巫師還是在做法。

一聲炸雷重新頂爆裂，大巫師感到腿發顫，咚地跪下了。

奴婢驚得身子抖顫。

大閼氏神采平和：“他們作孽，天神怒了。”

大巫師迷惑、膽怯、心驚：“這是天神要降罪了……”

大單於下了指令：“就按天意去辦吧。”

在王庭大帳裡，孿鞮大單於問薩滿大巫師：“這就讓她棄世了？”呼衍顓倉猝接話：“此漢女太妖媚，斷不能留，待今晚半夜時分她該當歸屬天神。”大巫師說：“這就看天象了，如果上天要她去，冇人反對得了。”大單於隻好說：“那就按天意行事。”呼衍顓舒了口氣：“那就快去辦吧，不要遲延。”

大巫師惶恐失措地急倉促走進大單於大帳覆命：“啟稟大單於，這是天意，不能違啊！”

……

眾說紛繁。

女巫們也惶恐萬分。

雷聲轉動，閃電在雲端中疾走……

奴婢應一聲：“服從。”

雷聲模糊……

正因為目睹了祭奠台上雁兒的麵貌，草原上人們存眷著漢家女的運氣。

大巫師靜觀了天象，瞥見天狼星複又多了一些光芒。大巫師一驚，轉而大喜：“這是天神開恩了。”

從湖邊被那四個青年抬回偏帳，她感受身子很輕，有種飄飄然。她處在半含混狀況，感覺靈魂都出竅，像一件薄薄的蟬衣，從臥榻上浮起，向敞開的穹廬氣孔飛昇而去……穿行在花蕊中，燦若雲霞，彩蝶紛飛，雁兒在草地曼舞……又是湫水，對影梳頭，雁兒麵龐嬌美……沉浸在遐想中的雁兒神馳將來，開朗的笑聲在迴盪。瞻仰天空，一朵祥雲飄來，風采翩翩的少年郎公孫袤笑容滿滿而來，盈盈落在雁兒身邊。雁兒充滿柔情地迎上前去，少女、少男密切地依偎在一起……鮮花為他們綻放，小鳥為他們歌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