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真假父子(四)[第1頁/共3頁]
玉茹亦是點頭,低聲道:“此前奴婢檢察過,統統遵循打算,柳丞相前去西四宮,皇上的禦林軍也在四周暗藏。”
商少君與劈麪人相視一笑,“下去罷,統統依計行事。”
黑衣男人跪在地上未動,似在遲疑。
一片喧鬨中,白穆隻聞聲內裡的宮人不斷在喚:“儀和宮失火了!儀和宮失火了!”
不困。
如許的趣事講很多了,太後的興趣也淡了下來,催著白穆道:“天氣不早了,湄兒早些歸去歇息罷。”
“丞相之女?”商少君嗤笑,“愛卿這是在諷刺朕?”
商少君雙眼微眯,睨著那人。
他悠長地沉默,在後院的石凳上一坐便是一整天,任由白穆如何逗弄他,他隻是淡淡地看著,彷彿聽不懂她在說甚麼,不會哭,也不會笑。
住在白穆隔壁的柴福便是名大夫。柴福說他該是中過毒,那毒對大腦毀傷極大,是以身上的外傷好了,腦筋恐怕是壞了,記不得前塵舊事。
他未曾抬眼,隻是悄悄地瞧著那些玄色棋子,淡淡道:“無用之子,可棄。”
不困。
男人一笑,“微臣哪敢與皇上相提並論。”
商少君揚眉道:“另有何事?”
他第一次笑,是他傷愈,白穆拿家裡剩下的布匹拚拚集湊地替他縫了一件衣裳。穿上身後阿爹點頭說她又在欺負他,阿孃說乖乖喲這麼俊的公子被你整成甚麼模樣了,他卻笑了,笑得非常光輝。
白穆一瞬復甦,驀地睜眼,便見麵前火光沖天,一根橫梁“轟”地落在身前,門太遠,窗緊閉,四周滾燙的熱浪越來越近。
白穆的認識垂垂規複的時候,腦筋裡迴旋的仍舊是這兩句話。但她的眼還未展開,便被濃煙嗆得連連咳嗽。
白穆看著也差未幾到了子時,但昨日商少君說越晚越好……她略一沉吟,道:“如湄本日竟一點都不感覺睏乏,母後,不若與我下盤棋?”
他第一次哭,是白穆替他引走野狼,在床上昏睡三今後醒來,他握著她的手捂住他的眼睛,很久不肯鬆開,她發覺到手心一片潮濕,也跟著紅了眼眶。
太後的儀和宮火光沖天,後宮一片混亂,商少君的禦書房倒是煙香環繞,矮榻上兩人盤腿,相視而坐,對棋凝神,一派安閒平和。
“微臣不敢。”男人拱手道。
商少君嘴角含笑,昵了劈麵那人一眼,“幸得朱紫相讓,贏不了便是朕笨拙了。”
男人點頭道:“現在他正折道去東九宮吧。”
白穆已經在太後眼底看出一縷焦炙,本覺得她會回絕,不想她微微一笑,帶著點寵溺道:“好,好,哀家本日就都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