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真假龍種（七）[第4頁/共7頁]

疇前她在茶館聽平話，聽的多數是些官方彆史，前朝戰事，另有些傳播過來的鄰國軼事，商洛民風固然開放，但大庭廣眾如許宣講愛情故事的時候，還是少之又少。

手心的溫度不對，身上的氣味不對，固然戴著麵具，但看獲得雙眼，那眼神也不對。

白穆道：“那人既負你，你來這摘星閣尋死又有何用？”

那一刻她與洛秋顏極近，她與她之間從未有過的間隔。

蓮玥卻並不等閒放過她，隻淡淡道：“好不輕易做成的局，皇上不會等閒放過洛家的。”

“為甚麼呢……你說為甚麼呢……”洛秋顏俄然嘶聲痛哭起來，“他為何負我？為何騙我？為何連我腹中胎兒都不管不顧？這十年癡心相對，竟是春秋夢一場麼？”

“華貴妃究竟來自那裡，實在也冇人曉得呢。隻知她極其不喜宮中餬口，皇上為了讓她歡暢，便建了摘星閣，站在這裡，能夠一眼望到宮外的人來人往。”洛秋顏一眼看向閣外蒼茫的夜色。

白穆本是找藉口拖一拖回宮的時候，或許能讓洛秋顏的出逃更順利些，但商少君一去，竟去了半個時候都未返來。她莫名地想到當初撿到他時他一身的傷和瀝山之行的刺客，俄然出了一身盜汗，帶著陵安便四周找人。

洛秋顏略略垂眼，眼角勾畫出驕易的哀婉，“皇上已經曉得這件事，我腹中胎兒是不是他的，他再清楚不過。我若藉著洛家權勢輕易偷生，隻會讓皇上逼出他，屆時洛家的顏麵保不住，他也保不住。”

她用來騙柳行雲的玉牌，竟然真在慕赤手中，那豈不是她忽悠柳行雲的話，他也曉得了？

白穆仍舊點頭。

“鄙人帶夫人出來散散心，是時候歸去了。”

中元節的集市比起常日的十五更加熱烈，多了很多賣鬼頭麵具的小攤，一堆一堆的人聚在一起圍觀捉小鬼的跳舞，酒樓茶社也都非常應景地請了平話先生講些鬼怪的故事。

洛秋顏重新坐回了木欄上，烈烈長風吹起玄色的髮絲火紅色的衣裙，如競相吐蕊的烈火，烈火中一向沉著的人，卻驀地地淚如雨下。

白穆聞言，隻嘲笑道：“你竟如此鐵石心腸！”

“那又何必讓一個女子來承擔？”白穆低斥，“讓開，我隻是疇昔看看。”

竟是慕白。

“為了敬愛的女子搏命相救，如何是豪傑氣短？如何挫民氣氣了？莫非要逃之夭夭才叫豪傑，纔是心氣高？”白穆一到宮外就規複幾分賦性，又正在興頭上，也不管宮中那一套，脫口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