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陪京起風雲（二）[第1頁/共2頁]

先生的話如數家珍般，一股腦往外倒騰，赫連城這三個字，倒是聽進了黎高興裡。

不是外人，程煜咂摸了下這句話的滋味，心中歡樂，麵子上裝著不在乎的模樣，端方地坐下來聽他說著。先生這才言歸正傳。

“哦？這黎大人的故事你們也編成了段子傳話街頭巷尾？”程煜挑眉，對這姓祝的平話先生，語氣不大和睦。

“哦？”黎開聽到這裡感受有些不對勁，自家父親向來深居簡出，雖混跡宦海卻因為人過分坦直，獲咎了過很多同僚，正四品知府這個官職，也是起起落落，自黎開懂事以後纔算坐穩，且一做就是十年。說句不大恭敬的話，有人落井下石等著看笑話是平常，這聯名上書保舉倒算奇特了。

黎開揮揮手，讓程煜不要在混鬨，欣喜了先生幾句：“他隻是言辭有些魯莽，並不是外人，先生但說無妨。”

“本來陪京的軌製都在太傅生前由他經手把控，黎大人身為陪京首府順從也就罷了，要不說太傅府上的二位蜜斯隻要場麵不要命呢，這步地遠了不說，我朝可從未有過官員喪禮大於國喪的，黎大人得知當然要登門勸止，一為拜彆，二為提示，不料剛進完香，話冇說上幾句，就被趕來的差役給扣在了獄中，得了個越矩禮法，蓄意謀逆的罪名。”

“當然，上書勸諫的也並非全然太傅弟子，連那多年不涉朝政的赫連城赫少保大人，比來聽聞也都起了動靜，說是要上朝覲見，參與議事呢。”

“話說那天，恰是太傅棺槨回京辦五七的日子，古有天子七日而殯，七月而葬之說，太傅固然明理兒上比不得天子高貴，但是現在這天下，到底是太傅弟子浩繁，皇權旁落，又因逝者為大，這喪儀天然有些浪費。”

“誰說不是呢！”先生衝動地驚堂木一拍，把兩人都嚇了一跳：“不過，事情後續的生長更是有些出乎料想，大理寺受命差人拿了黎大人，以往與大人有些嫌隙的太傅弟子竟然破天荒地此次公開聯名上書，為黎大人正名。”

“嗬！”程煜嗤笑：“好笑之至，這喪禮又不是黎大人主持籌辦的，差役為何旁人來進香拜彆的人不抓，大辦白事的‘孝女’不抓，就拿了黎大人呢。”

“那裡那裡。”先生趕緊解釋：“我們茶館或者當街賣藝，不過是混口飯吃，哪能編排朝廷命官呢。”說完眼神瞟向黎開，那意義像是在扣問這位的來源。

“要提及這黎大人入獄，陪都城中街頭巷尾可都傳遍了。”先生搭話，當時白事會，也聽人們口述這黎家的蜜斯，現在一見，遠比相傳的逼真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