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千裡梅[第3頁/共4頁]

七年中，他老了很多，身材不再結實，滿臉的濃髭被剃得乾清乾淨，看上去殺伐之氣消逝了很多，臉上堆滿了皺紋，鬢角的白也讓他增加了很多人間滄桑。他看著泰然，又將眼睛移向嫣然，眼神悲喜難言。她長得太像她了，有一刹時，他覺得她又返來了。他看著她的臉，儘力辨認著六年前的阿誰小女孩。

泰然看她神采，心知有異，道：“是太病院的張太醫和方太醫結合議定藥方，按照病情竄改，常常會有變動。”

謝真酬和泰然都怔住。

嫣然神采沉重：“他中毒了。哥哥，有人給他服了千裡梅，它能導致爛肺。從脈象上看，他……撐不了兩個月了。”

嫣然搖點頭。即便她心結難明，也不能看著這個國度風雨飄搖。何況，她承諾過謝定然。

她記得《毒經》上記錄，千裡梅根莖瀉肺火，止肺熱咳嗽，枝葉劇毒。多食令人肺爛，喘咳而死。

哪知情感一衝動，他又一次大口大口地喘氣起來，神采變得青紫。泰然倉猝將他放平躺在榻上，嫣然在內關、肺俞、尺澤取穴，讓泰然按揉並輸一點內力出來。泰然依法做了，謝真酬的神采才垂垂轉過來。

泰然低頭不語，他不肯此時頂撞他。

遙遙看到月德宮時，她不得不斷下來喘了幾口氣。泰然心疼地摟住了她。“如果你冇法壓服本身，那麼我們便分開。”

嫣然點頭。謝真酬道：“冇事，朕的病不是一天兩天了，內心稀有。”他看著嫣然，“你瞧出甚麼來了嗎？”

說了幾句話，謝真酬已經氣喘不止。泰然將他扶入殿內，月德宮是謝真酬的寢殿。泰然扶著他在軟榻上靠著，嫣然上前拉過他的一隻手，為他評脈。

嫣然深思了一會，俄然跪下，磕了一個頭：“父皇！”

泰然冷靜地看著她，他不以為她的話是在對付父皇，她必定是有了彆的的設法。

嫣然俯下身，朝他磕了一個頭。

嫣然放下他的手，擠出了一個笑容：“我在神宮山五年，學道了一點三腳貓醫術――您的藥方是誰開的？”

嫣然垂著頭，緊閉嘴巴，不肯說一個字。

他的蒼慘白讓嫣然震驚了。她恨著他，怨著他，但影象中的他一向是七年前霸氣凜然心狠手辣的模樣，從未想到光陰對他也是毫不容情。泰然跪下，她垂下眼眸，吸了口氣，將眼裡的酸澀壓下去以後，跪在了泰然中間。

嫣然點頭：“那人既然挑選漸漸殺死父皇，便不會甘冒奇險再去毒你，應當不是同一黨人。你放心，我不會看著父皇白白死去的。我之以是當即認了他，便是籌算與他站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