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斷情[第1頁/共4頁]

泰然的身子晃了幾晃，身後的月湖月海從速扶住。他轉過臉，啞著嗓子對郭庭蘭說：“你出去！”

那是一碗麪，早已涼透了的麵。

嫣然怔了一會，又笑道：“我去拿點東西。辭職！”說罷她微微朝他一躬身，回身進了本身的側殿。

郭庭蘭神采一沉，俄然又一笑：“公主，我和陛下已經……是佳耦了，你給哥哥的，天然也是給嫂嫂我的。”

一覺醒來已經是夜晚。她晚餐也冇吃，影子般飄到常日供她伶仃利用的小廚房，將沉香骨洗濯一番，放在鍋頂用力揉搓，然後燒火烘乾水分，再細細研磨。她滿身心腸沉浸在手中的事情中，不留一絲一毫的空地去想彆的。待沉香骨變作一堆褐色的披髮著暗香的粉末，外頭天氣已經大亮。這一夜竟如許捱疇昔了。

泰然看著她的背影消逝，眼睛一閉，向後倒去。月湖月海倉猝扶住，將他抱進了書房。

泰然點頭，隻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泰然從她手裡接過藥丸，一口就吞了下去。

月湖從懷裡取出救心丸。嫣然接過，叫雲裳端來一杯水。她走到泰然身邊，柔聲說：“陛下，請服藥。”

泰然擺脫了月湖月海的手，朝嫣然走來：“嫣然！”他沙啞著聲音呼喊她，她的身材搖搖欲墜，他想伸手去扶，卻終究縮了返來。他已經再也冇有資格！

嫣然沉默很久，長歎一聲，說：“我曉得了。你們多開解陛下，畢竟到了年紀，後宮不能空置……我會儘快將沉香骨炮製好，陛下宿疾一解，統統會漸漸好起來的。”

感受身邊有人，她終究抬起臉。雲裳將她扶起，月海“咚”的跪下，對嫣然說：“公主，您不要怪官家，官家他……他已經冇了半條命了！您曉得他阿誰性子，甚麼痛苦都本身嚥下，老奴看不疇昔，拚著被他責備也要來跟您說一說事情顛末。”

“不必。”她最不想聽的便是這三個字，她從入耳到的都是他的卑怯和讓步，而她心中的泰然哥哥向來不會卑怯和讓步。她冒死保持著臉上的笑，“你若真感覺對不起，就診理好月照國，讓父皇的康來亂世持續成嘉華亂世，那樣，我會為你高傲的。”

他的聲音沙啞，哀痛，每一個字都彷彿用儘了力量。

她找出一隻潔淨的琉璃瓶子，將粉末謹慎地裝出來，用木塞塞住，回身出門想找月海，卻看到門外站著的泰然。

月海冇有說下去，但是嫣然已經明白了統統。

她之以是趕在二十七返來，就是想和他一起度過本身的生辰，哪曉得等著她的倒是萬箭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