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拳頭為王[第1頁/共4頁]

“放心吧老邁，兄弟們都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沿著下山的路一向走到河岸邊，再沿著河岸一嚮往前走，偶爾有一兩個扛著鋤頭，穿戴樸實的農夫，樵夫從他身邊走過，見他靠近，都唯恐不及地躲開去。

甄命苦剛到這的時候，人生地不熟，渾身傷痕，溫飽交煎，餓得兩眼發昏，見有人派粥，也跟著其彆人一起往前擠，哪曉得這些人都是乞丐裡成了精的傢夥，一個個抱成一團，幾小我變成一小我往前擠，他一小我底子擠不過他們。

……

偶然遲了，一些人便破口痛罵。

甄命苦好不輕易攔住一個老態龍鐘，又駝又聾的老太婆，估計也是因為比他還要行動不便才被他攔下來的，問她現在是甚麼朝代，成果他大聲反覆了好多遍，那老太婆才終究聽明白他半白半古的淺顯話，嘮嘮叨叨了半天，甄命苦才從她口齒不清，帶著濃厚口音的話中捕獲了“聖可汗天子”幾個字。

正想著，一陣短促的馬蹄聲從身後響起，回過甚一看，一名戎服打扮的兵士騎著一匹黃鬃馬緩慢地從遠處飛奔而來。

他吃力地扶著柺棍站起來，一瘸一拐地朝那驛使遠去的方向走去……

廟門外，積雪初溶解，屋簷下垂掛著一條條滴著水滴的冰棱，在陽光下披收回繽紛的色采。

乞丐堆積得越來越多，僧多粥少，粥水垂垂地不敷分了，使得有些排在步隊前麵的一碗都喝不到，以是每天中午一到飯點，就有一堆人擠在門口列隊，恐怕來晚了就分不到粥了。

竹竿是一種身份的意味，代表著他靠乞討為生已經有些年初了，相稱於官階品級。

隻不過，這個法則弔詭的處地點於，他不能插彆人的隊，不代表彆人不能插他的隊。

當時那俏丫頭看他被打得滿頭是血，怪不幸的，特地多送了他兩個饅頭一碗粥，他這才勉強活了下來。

從門牌上那幾道較著是被甚麼利器砍斫出來的裂縫和幾個大足跡看來，當初裁撤這間寺廟的人對內裡供奉的神靈是多麼不敬。

除此以外，另有一些跟樓船比起來小很多的扁舟，上麵有漁夫在撒網打漁，見樓船過來，都遠遠地避開去。

甄命苦躺在地上，好一會纔回過神來，伸手摸了摸頭上被撞處，被磕了一個大包。

“聖可汗天子？”甄命苦對文史一貫不如何感興趣，不然也不至於連聖可汗天子是誰都不曉得。

他彎下腰，將另一半牌匾翻過來，兩邊拚起來是“珈藍寺”三個古樸蒼勁的篆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