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奇異的夢[第2頁/共4頁]

喂完橘子，給他擦了嘴，甄命苦站起家，走出病房，到熱水房裡打了盆熱水，回到病房，取了掛在床頭的潔淨麵巾，浸濕了，細心地給病人擦起家子來。

六號病房的病床上，躺著一名乾癟如柴，雙目深陷，皮膚乾裂慘白的病人。

“冇事，我叔此人特擰巴，屬於老來俏的那種人，這麼標緻的護士姐姐給他擦他會害臊，還是我來好點。”

夢裡他叔說了很多為老不尊的話，詳細說了些甚麼，他也記不太清楚了，隻記得最後幾句，大抵意義是感激他照顧了他幾年，現在要走了，留了些東西給他，至於甚麼東西，他也冇說，隻是像平時那樣跟他眨巴著眼睛，奧秘兮兮地跟他說，他實在是天上掌管姻緣的月老，因為不謹慎亂點了鴛鴦譜，鬨得男跟男，女跟女，男變女，女變男，被天帝罰下人間體驗愛情悲劇來了。

“這裡是我剛纔買的餃子，吃不下那麼多，你幫姐吃了吧，彆華侈了。”護士長將一盤原封未動的餃子放在病人床邊的桌上。

“冇甚麼痛苦。”

病人眼睛在他身上來回看著，甄命苦明白他的意義，笑著點頭：“這套可不能給你，我還留著下次相親呢。”

病人眼睛眨了一下，甄命苦笑了笑，實在他早就曉得他叔的味覺五年前就已經落空了，他叔隻是為了不讓他難過才一向騙他，他也不忍心拆穿，每次喂他叔吃東西都要問一下。

這是他這五年來養成的風俗，風雨不改。

甄命苦愣了好久，才問了一句：“他走得好嗎？”

病人望著他，很有節拍地眨了三下眼睛。

從小他叔就是個神人，出過產業過和尚，上過武當山當過羽士，練得一身武當太極拳，說話老是耐人尋味，不曉得的人還覺得他是搞傳銷或者是輪子的傳功長老甚麼的，不過一身武當工夫倒是貨真價實。

這一年物價漲得不成模樣，他這一年下來，刷卡刷了將近十萬塊錢，積分也堆集到將近兩萬分了。

“明天去見了一下，人長得挺踏實富態的，就是身材不太抱負，你也曉得，我此人喜好胸部大點的，最重如果腰要細，屁股要大，輕易生養，你說我如果找一個飛機場，連孩子都奶不飽，營養跟不上，將來孩子長得跟我一樣這小身板還不曉得該如何抱怨我呢，到時候我如何跟孩子交代，你說是吧？就憑我如許的人才，還愁娶不到老婆？”

護士長咯咯地笑，這個年青人身上有種讓人放心的特質，不管趕上甚麼事，都是不慌不忙不急不躁的模樣，也毫不會在彆人麵前表示出一絲泄氣和懊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