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冷漠[第5頁/共6頁]

宋氏翻一個身，目光有些浮泛的看著床頂：“彷彿隻是一眨眼的工夫，他就這麼大了，這麼好的孩子，卻有我這麼一個娘，可惜了。”

“奴婢也不清楚，”紅芳麵色焦心：“隻模糊聽了幾句，彷彿是因為宋氏……”

錦書在心底歎口氣，表示內侍將承安扶起，送回偏殿去。

承安的生母，宋氏？

“你本身也說了，臨了了，另有甚麼好笑的。”

這句話很輕柔，也很溫情。

秀娘不知是心傷還是如何，也冇順著她，而是苦笑著說：“你也曉得不成能。”

他神采彷彿有轉眼的傷感，嘴唇動了動，畢竟冇有說出甚麼來。

聖上原是半靠在椅上的，唇角略帶冷意的，聽他如許講，卻直起腰身來，語氣寒徹：“——你說甚麼？”

很淡很淡，但並不是不存在。

“也是，”宋氏頓了頓，方纔悄悄道：“我死了，大抵連個水花都驚不起，在他耳邊一過，就冇了。”

錦書聽得一頭霧水，固然此前有紅芳提了一句宋氏，短時候內卻也猜不出甚麼，隻看向跪在地上，麵色一樣丟臉的承安，催促道：“你大抵是喝醉了，說話也莽撞，跟你父皇認個錯就是了，快些。”

錦書從冇見他這般神采，暗自擔憂起來，瞪一眼直身跪地的承安，先一步道：“七郎問的俄然，叫人不知所措，還是先叫他歸去，明日再答……”

她眼睛一合，眼淚無聲的流了出來。

如此寂靜很久，承安方纔又一次問：“有人說，當初要不是徐太後護著，您會直接措置她，是真的嗎？”

承安是在母親和秀娘身邊長大的，對於“父親”這個詞彙，一向都是在彆人丁入耳到，卻從冇有親目睹過。

承安目光中有種淡淡的哀傷，指尖悄悄的顫抖幾下，隨即便被他掩在衣袖之下。

嘴唇動了動，他畢竟還是冇有說甚麼。

宮中好久冇人提起宋氏，也隻要在承安嶄露頭角時，才略微說說她，錦書曉得聖上不喜，以是也冇提過她，那裡曉得今晚，承安會將話頭徹完整底的扯到她身上去。

“冇有甚麼以是，”承安一笑，竟然有些淒然：“聖上，我想問的，都問完了。”

本日午間的時候，承熙冇睡過, 又活蹦亂跳的折騰了一下午，這會兒是真的累了，抱著小老虎睡得正香。

龐大而又衝突。

“太子殿下倒是真喜好那隻小老虎，”紅葉一麵為她卸去髮髻上釵環，一麵笑道：“奴婢見著，那隻小木馬，怕是要得寵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