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番然悔悟[第2頁/共3頁]

王盎硬了頭皮去小院，待出來屋子，王盎令丫頭嬤嬤退去廊下，低聲問：“老宅出了事兒麼？還是……你與老夫人生了氣？”

母家被滅門，現在梁氏一顆內心隻裝著兒子，這會兒她那裡還顧得上王盎。

仆奴恭恭敬敬接了雀牌，下車將馬牽到路邊，待找了棵樹栓妥貼了，這才躬身向馬車一揖，回身往河岸跑。

王盎有些發慌。

“他……他上月俄然沉痾吐血，尋了幾位大醫都找不出病症。”盜汗滲入眼睛，眼內一時又澀又痛，王盎卻渾然忘了擦，他隻喃喃問司馬氏：“莫非大王他……派人暗中……。”

王盎漫不經心拿了紙帛來看，隻他越看神采越沉，及至看到厥後，他已是額上盜汗直流，

他撩袍上了背麵一輛。

梁氏溫婉可兒，大郎為人又謙恭有禮，他們能做甚麼？

仆人又哪敢多話。

而綿綿密密的飛雪暴風中，一行人由河岸策馬飛奔而來。

“夫人。”仆人一手勒住韁繩，一手拿了鞭梢指了前頭，道：“再往前一二裡便是穎河，夫人……咱要到對岸麼？”

本來司馬氏來的時候，拉了兩大車金飾。隻她固然在彆宛住，必必要用的東西她往外拿，旁的物什安排器皿，她連箱蓋都不準丫頭翻開。

司馬氏揣起瓷盞啜了一口，啜過，方淡淡道：“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不在這裡，又去那裡？”

待仆人清算妥了行囊衣物，王盎又叮嚀仆人備車，叮嚀過仆人，他自家洗了臉梳了髮髻，又翻櫃子尋了件潔淨袍服換上。

司馬氏嘲笑：“小九好好的，倒是你千寵萬愛的阿誰大郎有事。”說了這些，抬手由袖袋裡抽了捲紙帛扔在案桌兒上：“你自家看看，看你各式庇護的那母子倆都做了甚？”

王盎站直身子，垂瞼道：“往昔多有對不住你與大郎，隻今後……。”

北風一陣緊似一陣，雪粒子亦越來越急。

封王在新都內城賜了府邸，王司馬卻將兩個姬人往裡一撂，自家常常住在郊野草堂。

說了這話，王盎昂首看了幾眼四周，待一一看過，回過甚來道：“這處府邸原也是大王所賜，現在……倒恰好舍了不要。”

陰天裡，天老是黑的早些。

王盎直看的目瞪口呆。

諾大個宅子，近千名仆人奴婢，就如許無聲無息失了蹤。

說到這裡，王盎嗓子眼兒仿似有些發堵，頓了半晌，方纔抬眼看了司馬氏：“現下舞陽老宅已是人去屋空，阿父阿母……，咱倆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