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章 今夕良辰夜，彼此為良人[第1頁/共5頁]

她起來，收了匕首，細心擦去匕首上的血，進了閻王殿。

“你跟我說說第一世罷。”懷裡的人俄然道。

“隻要你，清泱。”

“那一世我殺了她，若說要還債，該是我還罷。”

本來，連後三世都不給。

頎華笑：“是的，運氣讓我遇見你。”

“頎華”最後一筆拖出又長又深的筆鋒，明顯已經毫有力量卻不知為何能刻出那麼深的一筆來――孟君歸。那一世他愛的人不是孟君歸。

“和這雪一樣？”

孫大娘老說她執迷不悟，倔性子，非要等。到頭來等不到可如何辦？倒不如早早物色一個結壯人家，安溫馨靜過日子。

“我是清泱。”女子望著他，抿唇。

“水。”

頎華將人放下來，整了整披風，笑道：“我曉得。”

為何不是桃花。

朝中大臣說，怪不得俄然說要出兵打蠻蜀，本來竟是為了美人。

快出鬼域路的時候清泱說：“頎華。”

歸正不是清泱。

清泱不對勁了：“你應當答覆‘是運氣讓我感覺不得不救你’。”

這一次，身後的人沉默了好久好久都冇答覆。

那冷酷的目光彷彿比胸口的洞穴還要令人堵塞，她想哭一哭卻哭不出來，咬著牙顫巍巍張了張嘴，目光中扭著一股剛強，又亮又黑：“……若你現在眼中的痛意有一分，哪怕半分是為我，我孟君歸這平生，也不算愛錯了人……”

“顧橫波不愛你。”她說。

“頎華清泱”――刻三生石上。

“信賴我，清泱。”大風吹走了男人的話，她隻聞聲他叫她，回道：“甚麼？”

聲音被大風吹得破裂，也不曉得前麵的人聽冇聽到，等了好久冇聞聲答覆。

頎華就如許抱著她坐到天亮。

火線天涯姹紫嫣紅，太陽正漸漸落下，金色的光芒灑滿了全部山脈，那些在落日下金光閃閃白雪像金粉，也像沙岸，很美。

“你為何每一世都陪在我身邊，玄色？”每一世她都會獲得一隻小玄龜，陪她十餘載，在頎華找到她之前死去。

鄭公公說，天子尋了她四載，終究尋到了。

“莫非應當眼睜睜的看著你被踏死？”

他喚甚麼？

兩人爬了半日，在太陽落山之前搭了帳篷，他們地點的處所固然在整片連綴不斷的雪山中很低矮，不過離有火食的處所已經很遠了，往下望隻看得見白茫茫一片，四周靜悄悄的，除了風聲。

“這一世是必然要和他在一起了？”

兩人一前一後立在風雪中，大風吼怒，久久不聞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