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儘處是春山，更在春山外[第3頁/共4頁]

便是尋她十二世了，加上此生，十三世，近一千年的光陰。

因而這一年山上的蘑菇被凡人采了一大半，凡人地點的村莊每家每戶都有蘑菇乾貨，一到用飯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是一股蘑菇香味……

清泱眼睛亮了――“好啊，明天我們再來吧？！”

清泱不懂，隻是悄悄看著她。

“好。”

“那麼多蘑菇，吃不完呀……”

“這一世還要喝嗎？”

這三個月，她前前後後想起來的，有十一世……而剛纔――

許是玩兒上了癮，凡人隔三差五要上來一次，山上隔三差五要沉寂半天，地盤仙隔三差五要嚴峻繁忙一陣，雞飛狗跳忙下來差點兒冇折騰散他一身老骨頭。

“之前倒冇有這般感受，厥後便有了。也冇甚麼奇特。”

“你若想就這般騙過本身喝了孟婆湯投胎今後永久為人再也反麵他有半分乾係……”她看了清泱一眼，“那便喝罷。”

“月神，黑夜之主。”

她夢見本身叫孟君歸。

孟婆又滴了本身的血出來。那血冇半分停頓乃至冇有散開來直接沉下去就看不見了。而清泱的血浮在河麵暈開以後垂垂和忘川水混在一起，過了好久才變淡，又過了好久才完整看不清色彩。

兩小我漸漸到了天國，逛了逛十八層煉獄，見了閻王和吵嘴無常，滿天國到處都是鬼飄來飄去，有些臉孔可怖眼睛流著血一張臉青紫，有些吐著長長的舌頭陰惻惻的笑，有些目光板滯無手無腳……生前如何死的，身後就甚麼模樣。

清泱不說話，腦海裡倏爾閃過一個畫麵――女子摘了花，如玉的手指透著暗澹的白，那笑也是暗澹的：“……永不相逢。”

這比山上妖怪們更慘的是管山的地盤仙。他過了千餘年清閒悠哉的日子自從凡人來的那刻起全數變成了影象。第一次她來，山上的老樹梗亂石子太多硌了凡人的腳，鉤鉤刺刺抓了凡人的衣服，惹得某神不歡暢當晚就放水淹了地盤仙的巢穴讓地盤小老頭吹了一早晨的山風。明顯不是長某種蘑菇的季候，或人一句“為甚麼冇有xx菇呢……”隨口嘀咕，河伯眼神一暗，地盤仙連滾帶爬的就得跑出來東點一下西播一處生生將冇有的變成有的，還不能變得滿山都是，也不能大大咧咧就長在看得見的處所，更不能藏得太埋冇了讓凡人找不到，能扒個四五次然後扒到一個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