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章 靈犀知心意，相知總有期[第1頁/共4頁]

“胡說。”沈雲望敲了敲她，“我一個七尺男兒，不塗脂抹粉，哪兒來香氣……”

“天然是去的。”

“這村裡的人都待我極好，孫大娘更不消說，十餘年來一向把我當親生女兒對待，我手上有了好東西，用不著，不給她給誰？”

男人裹緊了懷裡的人：“我返來了……”

他閉了眼，身上的厚雪消逝了，凍住椅角的冰不見了，師爺椅搖起來，雪花飄在他上方，冇有落下來。中間的師爺椅被厚厚的積雪擋住，將近看不出是甚麼了。

“年前可願走？”

這一捱，便捱到除夕。

“……不知。”

雪又開端下，落在那人身上，一身白衣像是要融進雪裡。

她笑，將桌上的鐲子套在孫大娘手上，也不說話。

“出去。”男人將他送來的文書丟在一邊，閉著眼養神。

“隻是這愛――”

“都雅。”

“我惹天子做甚麼。”她將頭靠近人懷裡，拱了拱，“雲望，你身上好香。”

“那世她心心念念滿是你卻死在你手中，那血，她不肯見到。”

如許一呆，便到了日落時分。

“雲望，有人和我們一塊兒去……”

他動了脫手，落下揚揚灑灑一堆雪，紅色的人伸手拂去她眉上的雪花。

“清泱。”他喚，“振振君子，歸哉歸哉……”

屋裡的光不能再黑了，她說：“我睡覺了。”

孫大娘穿戴新做的襖子來看她，是歡樂的。

“你…………”她瞧見那人紅色的眼，神采龐大，“……她這一世，必定不會愛你，你又何必……”

女子撲上去，狠狠抱住他。“雲望，雲望，雲望……”聲音垂垂哭泣，透著小女兒的委曲和怨。

三道加急文書，隔三日便來一道。內容都是一樣的――朝中無相，成何體統。他看了，順手丟在一邊，幫著穿白裙子的人折菜。

“你為何不曉得是她？”

“九世情緣已儘，你這般纏著不放……會害了她。”

男人笑了，“因為沈雲望德才無雙，朝中少了他一日都不可。”

“你害了她三世，每世活不過二五，你瞧瞧她，她是甚麼人？！最不該懼冷的人，卻因為在露天夜裡呆了一天便生了病，若我不銜珠子給她，她便死了！那麼喜好雪的人，卻因為冷，裹了兩件狐裘，連雪花沫子都碰不得，你若真愛她，你就……”玄色望著那人，猩紅的眼在一片白茫茫中顯得詭譎。

第二日他們回到空中的時候下了很大的雪，從早高低到傍晚，天昏昏沉沉，像是還要下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