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章 靈犀知心意，相知總有期[第3頁/共4頁]

男人笑了，“因為沈雲望德才無雙，朝中少了他一日都不可。”

又過了大半月，出去送文書的人抬眼瞧了瞧她，欲言又止。

坐累了，人趴在桌上，側著臉持續逗著小魚兒玩。

“先生，你等著了……”聲線在抖，眼眶紅著。

她的聲音帶著哭意――“雲望……”像是苦鹹的淚滴在貳內心，醃得一顆心緊緊皺起來。

官員退下。

“這個夏季倒是極冷。”她捂在白狸皮裡，說話都甕聲甕氣。身邊的人拉著她，極謹慎地走。

“上麵下雪了嗎？”

“你若不賴著我，我如何抱得你？”

“那世她心心念念滿是你卻死在你手中，那血，她不肯見到。”

屋裡有半晌喧鬨。

“好。”

第二日他們回到空中的時候下了很大的雪，從早高低到傍晚，天昏昏沉沉，像是還要下一場。

男人裹緊了懷裡的人：“我返來了……”

椅子上的人閉著眼噙著笑，搖啊搖，六合風雪，簌簌如塵。墓碑上停著一隻玄色的鳥，碑前的酒已經結冰了。

這一捱，便捱到除夕。

孫大娘穿戴新做的襖子來看她，是歡樂的。

她點點頭，起了身，拂去身上的落雪，進了屋。

“我若曉得是她，又怎會下得去手？”

“……如果能放，早幾世便放了。我已成魔，魔便是她……如何放？”

時候一晃便是半月，這半月，屋外的人還是呆在屋外，屋裡的人還是呆在屋裡。大雪隔幾天下一次，女子隔幾天出來扒一次雪，不至於讓人活活埋了。屋裡的人將柴火添得暢旺，劈裡啪啦響，映著女子紅彤彤的臉火光閃動的眼睛。

他不是凡人，天然能夠透太重重停滯看清那屋裡的有人。

是的，他不曉得。直至現在，他還是不知。明顯就是她，為何又不是她。

女子撲上去，狠狠抱住他。“雲望，雲望，雲望……”聲音垂垂哭泣，透著小女兒的委曲和怨。

“胡說。”沈雲望敲了敲她，“我一個七尺男兒，不塗脂抹粉，哪兒來香氣……”

沈雲望，他們相依為命十四年，她等了他整整十載。十四歲到二十四，一個女子平生中最美的光陰，她耗在無儘的等候中，隻為他分開時的兩個字――等我。

女子推開門，屋裡的人轉過身來，一身青衣，繡著暗月金邊，身前掛著玉佩，刻著“相”，玉扣黑髮，端倪清俊，凝睇著她。

“瘋子！！！”玄鳥從樹枝高低來，落地成人形，她瞪著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