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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說有甚麼不對，隻是想著，這男人的心機，真是我這等胡塗的婦道人家看不穿的。”阮夫人低聲對裴羽道，“皇上即位之前，侯爺受命去南疆辦差的事，你總該曉得的。”

而這時候的風華無雙的天子，正與皇後低聲扳談著，目光和順之至，笑意讓人如沐東風。

寬裕、尷尬、憤激，各種情感交叉，不要說她們姐妹兩個本就沉不住氣，就算是再沉著的人站在她們這個位置，內心也必然是不得平寧。

崔容娘腳下一滑，身形不穩，便要向後跌倒。頃刻間，她無認識地尋覓支撐，伸手用力抓住身邊崔儷孃的衣袖。

裴羽循著這位公主的視野望疇昔，驚覺恰是蕭錯與崔振地點的位置。

樂聲停，舞姬退下。

人們得了餘暇，都成心偶然地尋機打量著大皇子。隻見他與天子容顏酷似，是樣貌極其標緻的孩童。

“嗯。”崔振竟然也不否定，“換了我是他，看到你就已火冒三丈。”

雖說是外人，阮夫人提及來也是滿目黯然，她篤定地點一點頭，持續道：“那件事，讓濟寧侯暴怒。南疆的人都曉得，是在鐘逍慘死以後，南疆很多處所墮入了腥風血雨，侯爺的手腕變得過於斷交狠辣。

很多人盯著的是皇後的身量，盼著她或是驚駭她再度有喜。

皇後冇能夠搶在天子前麵表態，沉默不語。

“崔四公子。”蕭錯點頭一笑，用下巴點了點崔振的酒杯。

皇後汗顏。她是舞陽公主的嫂嫂不假，也體味這個小姑子的大事小情，但是，她們之間並不熟稔，相見隻是守著端方禮數，待相互始終都是淡淡的態度，保持著一種間隔，近不了，也不會更遠。

彆人亦然。

太後向來就是個冇主張的，到了這個時候，是如何都不肯做決定的，轉頭對兒子、兒媳道：“這件事，你們看著辦吧，哀家禮佛光陰已久，不想理睬這些俗事。”一句話就把事情推到了兒子兒媳頭上。

身在皇位皇後位，如何樣的性子，都要漸漸沉澱起來，不得已之處從這一件事就能看出來：這類往天子身邊送人的心機，要擱在之前，伉儷二人早就動手懲戒了。可現在呢？隻能收斂火氣不予理睬。

這是如何回事呢？

到了這境地，先前的工夫是白做了。崔夫人恨不得把兩個女兒一巴掌扇出去，可麵上卻要不動聲色，揚聲道：“你們兩個做甚麼呢？快過來，隨我去給諸位夫人存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