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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二更天了？”萬妼也聽到了更鼓聲，臉上因日夜倒置而有的些許倦容瞬息間消逝不見。就像坐在戲台前的人，聽鑼鼓聲一起都來了精力，鑼鼓聲意味著好戲要收場了，角兒也要登台了。

挑選生不如死——再返身出來找那幅破畫。

“皇後本日彷彿偶然衝犯過太後？”明成帝風俗了萬妼的傲慢態度，也不惱。

“太後孃娘有旨意給姚公公, 命我在此候著。”寺人清了清嗓子, 衝姚喜道：“娘娘在這景靈宮藏了幅綁著紅纓子的畫卷, 隻要公公在醜時三刻前找到那幅畫，便讓公公仍回司苑局當差。若過了時候未能找到, 公公的命也就甭要了。”

“偶然？那倒一定。”萬妼一邊和明成帝說著話，一邊還得留意著景靈宮的動靜，她命人籌辦了半日就為了聽這點動靜。也不知此時那姚喜在做甚麼，接連幾聲慘叫後又冇了聲。莫非被活活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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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喜倉猝跪地接了旨。本來覺得是來冷宮平常守個夜的, 如何俄然間變成了尋寶遊戲？幸虧景靈宮不大，統共才二十來間屋子，大半夜的時候彆說畫卷，哪怕找根針也算不得難事。

“啊啊啊啊啊……”她又踩過門口那片軟綿綿的地。

姚喜謝了旨，起家要排闥出來。她想趁現在天還亮著，從速找到畫捲去寧安宮交差，免得在景靈宮擔驚受怕呆一整夜。景靈宮這處所邪乎得很，冷嗖嗖的直冒寒氣，教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如何冇聲兒？那主子不會又誤了時候吧？”萬妼興趣勃勃地豎耳聽著景靈宮的動靜，等了有一會兒，甚麼聲音都冇有。

在門口傻站了好久，遠處傳來二更天的更鼓。

“傳旨的小寺人返來講那姚喜很早便到了景靈宮。”芫茜替萬妼斟了杯香茶。

門口站著個寧安宮的寺人, 那寺人見姚喜來了, 笑著號召道：“如何來得如許早？不是還冇到上值的時候麼？”

“得勒！亥時了！公公請吧！”寺人衝姚喜一笑，提步倉猝分開了景靈宮。

“這就對了。”萬妼笑著端起香茶淺飲慢酌，她聽到了鈴鐺聲，曉得姚喜纔剛推開正殿大門。不幸的小閹驢，他要走的路還遠著呢！

“到了亥時公公便要走麼？”姚喜不安地問道。眼下找畫還在其次，天越黑她內心更加毛，傳聞冷宮裡住了很多被廢位的妃嬪，但是她在門口站了大半天，半點人聲冇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