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玉笛金聲人依舊[第3頁/共3頁]

田冬兒細想哪樣叫靠近？不由望著兩支紅燭，羞紅了臉。

陳學海便問：“那你們不是殺人放火，打家劫舍嗎？如何還會唱戲？！”

有多少父老鄉親背井離鄉似哀鳴。

那些人瞧見新姑爺，也是一愣，不知他要乾啥。

田冬兒便說：“笛子現成的，可再冇十四叔那技術了。”

一覽桑田千萬頃，江山多嬌似畫屏。

有多少無辜百姓慘遭踐踏哭聲痛，

望那廂滿目瘡痍千村薜荔心潮湧，

“笛子！笛子！”田冬兒遠遠地衝這邊喊。

看這邊烽火滾滾萬戶蕭疏雙目紅。

陳學海聽到這話，不由半晌不語。

“那便成了，我去吹！”

田冬兒眼睛瞪得溜圓。

田冬兒眼睛瞪得更圓，點點頭。

田冬兒自發勝了他一籌似的，心中也非常對勁，便持續說道：“實在吧，十幾年前，柳先生帶著個梨園子打這青木川過，我爹就攔下了，厥後那班子就不走了，住在了寨子裡。以是我們這兒啊，不但樂器齊活，大家都能唱兩句的。”

台上唱詞更減輕烈，台後曲子激昂悲越，這秦腔與其他戲分歧，演唱全用真嗓。初聽時難受，但曲中的憂愁蒼茫，千古悲愴卻針紮火燒般地印在民氣上。滿清入關雖已多年，但官方反清複明之聲不斷。陳家地處江南，常聽白叟說那嘉定三屠揚州旬日就如在麵前。更因為杭州本是南宋都城，更是北人南遷而來。雖說“暖風熏得遊人醉”，但漢室江山的秘聞卻也揉在那湖光山色之間。更有幼時玩耍的風波亭、嶽廟，陪著一首“滿江紅”也曾濕了幼年學海的眼。現在聽得這悲越秦腔唱的民氣如銀瓶炸裂，不覺表情一合，笛聲也如有了靈魂，模糊然竟主導著鼓樂，與那唱詞合的是天衣無縫，令聽者心動神搖。

陳學海聽明白了，唱的是穆桂英，看樂譜上寫著“降龍木”三個字方纔反應過來，是講穆桂英和楊宗保的故事，可不正合明天的景兒？田冬兒便是那穆桂英，本身卻真能做個楊宗保？說來也奇，這陝西方言提及來難明白，唱起來陳學海倒是聽得清楚，隻聽那台上穆桂英又唱：

院子裡的樂器聲卻又變了，不再是亂亂一團，而是開端一板一眼地合奏，想來樂手們都已籌辦好了，奏奏幕前曲，嚐嚐曲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