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第2頁/共4頁]

明笙用近乎憐憫的眼神，打量了他一會兒，看得他不安閒，問她如何了。

不但如此，飛機頭少年還不愛好好走路，踩著馬路牙子，像個小朋友一樣左搖右晃，說：“你笑甚麼。”

明笙沉默好久，嗬了一聲，把桌上最後一杯給喝了。

江淮易成心偶然摸到她的脊梁骨。也不曉得是不是模特這一行的遍及狀況，背上骨頭清楚，瘦得像具骷髏。但隔著一層雪紡，她的肌膚是光滑的，有種豐腴女人纔有的彈性。

江淮易不安閒地彆開臉，撇嘴道：“有甚麼好送的。”

明笙置若罔聞，安靜地將飛蛾拎在麵前，尋覓月光透過翅膀的角度。

江淮易對蟲豸類冇有好感，但她這麼玩人家，他於心不忍道：“它能聽懂甚麼。”

“就是。彆扭個甚麼勁呢！”

猩紅色的車燈很快消逝在都會混亂的光譜間，甚麼都冇留下，又彷彿留下了甚麼。那隻笨拙的飛蛾又從他麵前大搖大擺地飛過，迴旋著飛近路燈。

江淮易涼涼看著他，那眼神裡冇幾分警告，倒顯得很愁悶。

“甚麼？”

氛圍刹時結冰。

萬千星鬥不及他燦爛的江少爺第一次敞亮到這個境地――一個九千瓦大燈膽。

周俊低頭問：“難怪甚麼？”

江淮易雙手插兜，深藍色皮褲在夜色裡泛著啞光，上身一件寬鬆的紅色短袖，經心設想過的板式垂墜感頗好。

“你一小我能夠？”

她點點頭。

她走了會兒神，抬腕看了眼表，說，“差未幾了。歸去吧。”

江淮易終究在催促中，保持著雙手插兜的姿式，冷著臉踏上了公車。

淩晨一點，燈火闌珊。

“裝甚麼裝。”他昂首，說：“是真的吧？”

隻要梁雨喬，剛舉起酒杯開端喝，周俊就攔住她，說：“這個法則得變通一下。你們女孩子哪能一杯一喝啊，喝一口得了，就是圖個彩頭，彆那麼當真。”

連梁雨喬都喝了，讚歎道：“看不出來啊學長，他們都說你……很阿誰的。”

明笙這一杯喝得很痛快，冰鎮的液體灌進胃裡，唇邊如有若無地含笑。

江淮易留意到她喝，眼神裡不知是甚麼意味。

不知過了多久，馬路上傳來情侶的嬉笑。

公車在站台挺穩，兩人上去以後還轉頭確認一遍：“學長你真不跟我們歸去呀？這個點，出租車都冇幾輛了。”

這句話百轉千回，遐想到他剛纔在車裡的問話，又顯對勁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