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1頁/共6頁]
“瞻彼淇奧,綠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瑩,會弁如星。”
琴聲很淡,意境悠遠,他抬起手來,如玉的手放到胸前,悄悄擊掌。跟著他擊掌的行動,他的腳也跟著踏了起來,木屐著地之聲、擊掌聲,合著他的歌聲響了起來。
聽到這話,沈夜麵不改色道:“回稟陛下,鄙人本日亦要獻藝,若此時彈琴……”
他側身而過,踏板之聲合著琴聲,彷彿踏在民氣之上。
高山白雪,天宮樂府。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陛下冇有回我,她嗤笑了一聲,彷彿在諷刺普通,提步就走。我俄然有些瞭然她讓我入宮又準予我插手宮宴的企圖,她就是要讓百官群臣覺得我是靠舒家獲得恩赦的,舒家仗著權勢,不但違逆了律法,也逼迫了君王。
統統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他明顯甚麼都冇做,就那麼一站,便勾了民氣。
說完,沈夜走向了殿後,從殿後登上了舞台。他走到舞台中心,九麵鼓已經環抱白少棠立好,宮人給白少棠捧上了帶著水袖的長袍。白少棠抿了抿嘴,冇多說甚麼。沈夜席地而坐,將琴放到身前,撥弄了琴絃幾下,昂首看向白少棠問:“白少將要甚麼曲子?”
“謝陛下。”白少棠站起家來,他躬身謝過後,便走向了舞台。
兩人均身著白袍,特彆是沈夜,他的袍子染了月光,月光彷彿水普通,在他身上一層層地泛動開去。月華覆蓋了他周身,讓他整小我彷彿鍍了一層華光,明顯應算是美豔精美的端倪,在月色下合著安閒冷酷的神采,竟生生顯出了清貴之意,彷彿謫仙落塵,令人不忍移目。
是仙是人,君子之心,但是真的如玉冰冷?
他舉杯的幅度很大,剛好擋住了我的視野,我不由得有些愁悶。他卻轉頭看我,那彷彿玉琢普通淡然的麵龐上無喜無悲,隻悄悄地說了句:“乾。”
他揚起袖子,長袖似是帶風,他踏步回身,流雲碎步,玉冠周邊懸著的珠玉閒逛,如同觀者的心起起伏伏。
“能猜到。”他的話聽不出情感,“陛下不會隻脫手一次,現在隻是開端,哪怕你不來宮宴,陛下也會換其他體例來做這件事。”說著,他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酒,淡淡說道,“舒家的名聲,保不住的。”
他見我看疇昔,悄悄地瞧著我點了點頭。我朝他遙遙地舉杯,他也舉杯,然後……沈夜也舉了杯。
變回最後的舞步,白少棠水袖甩向第一麵鼓,折腰,挽花定格。琴聲落在最後一弦,撥弄了一下,卻纏綿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