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賠禮[第1頁/共4頁]

褚韶華起的早，出去便找掃帚，籌辦先掃條路出來，她還要練八段錦哪。這掃帚尚未著地，就聽咚咚響聲，褚韶華昂首，見容老爺正披著件襖子敲玻璃，力道之大，把窗框子都敲的顫顫顫栗，接著是容老爺一聲大吼，“不準碰老夫的雪！”

褚韶華道，“先彆急著走，叫汽車吧。”

“哦，本來是周先生你教唆她過來我這裡撒潑的？”

周雨撫額，聞太太不忍半子難堪，同半子道，“明天你買些東西, 帶上春華，去看望褚蜜斯, 跟褚蜜斯賠個不是, 她是個極通道理的人, 也許一時氣惱了。”

褚亭來的也不晚，隻是褚亭過來的時候，身上大衣帶了一層薄薄雪花。褚韶華不由道，“又下雪了嗎？”

程輝還是住在育善堂，臨時冇有搬出來。程輝道，“這幾年孩子越來越多，炭火不大夠。昨夜太冷，各屋都加了炭爐，明天早上我聽到高主任跟修女嬤嬤們籌議著買炭的事了。”

“不不不，褚蜜斯這話從何提及，我要曉得她來，隻要攔的。要我曉得，定會把事與她說清楚，她實在是曲解了。”

“手都包的紗布。”

時已不早，內裡風雪的吼怒聲愈大, 聞太太同這郎舅二人道，“都早些回房歇息吧。”等這半宿, 聞太太也累了。

“你們這些南邊人就是大驚小怪，不就是點兒破雪麼，我們北方，哪年不得下個十場八場的，還當多奇怪似的。”褚韶華練著八段錦，也無毛病她開口噎容老爺幾句。

容老爺更是大搖其頭，“無知無知。”

兩人走後，褚韶華便守在辦公室，一則清算賬目，二則要賣力聽電話。

辦公室裡水汀方纔燒起來，還不是特彆和緩。褚韶華想到昨夜的大雪，問程輝，“育善堂的環境如何？”

饒是周雨偌厚臉皮過來，硬是叫褚韶華一頓排揎給排揎出去了。

容老爺點頭，不與婦人做口頭計算，回身去賞院中雪景，對著竹子吟幾句“ 已訝衾枕冷，複見窗戶明。夜深知雪重，時聞折竹聲。 ”，一會兒又對著桂樹念幾句“雪下桂花稀，啼烏被彈歸。”，褚韶華忍不住說，“這桂樹也冇著花啊。”

程輝道，“要不我去瞧著發貨，褚總你彆去了，我看明天這雪也不能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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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是，褚亭現在都穿公司的衣服，程輝也一樣。

聞知秋這話不啻於一好天轟隆。

褚韶華瞥周雨帶來的那些禮品一眼，拿起來放到辦公桌的一畔，待傍晚放工，褚韶華就拿著營養品到藥鋪兌現，然後坐車去了趟育善堂。褚韶華給高主任放下了一百塊大洋的支票，問，“現在如何樣了，炭米還夠？”如許的寒天，人最根基的兩個訴求便是吃飽、穿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