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雪夜[第3頁/共3頁]

“借的車。”聞知秋淡淡地說，先給褚韶華翻開副駕的位子，讓她先坐上去，車裡與外頭一樣冷。

褚韶華這才曉得聞知秋甚麼傍晚過來，本來是給她換藥來了。褚韶華道，“今後彆來了，我叫阿玉給我換是一樣的。”聞知秋置若罔聞，拉起褚韶華的右手就把紗布給她揭下來了，聞知秋一見，當時臉就黑了，恨恨的說，“你如何不狠捶她一頓！”

褚韶華說，“你還會開車啊？”

“這你就彆管了，瞧瞧你的手。”聞知秋道，“不是說每天都要換藥的嗎？”

褚韶華另起個話題，“你明天挺忙的吧，這一場大雪，還不知要凍壞多少莊稼哪。那些家裡貧寒的人家，炭火可足？這不關我這類平頭老百姓的事，就得你們當官兒的多操心。這麼忙就彆過來了，你這麼頂風冒雪的來，我也一樣擔憂。”

聞知秋哼一聲。

“曉得就好。下了班去容家找你，才曉得你冇歸去，我就猜著你過來學德文了，這雪越來越大，把我急的。”說著，聞知秋看她一眼。

約翰固然對中文很有興趣, 學習中文的進度倒是普通, 以是，他與褚韶華都是用英文交換。褚韶華笑著用英文答覆，“我如果不來，會給你打電話。既然冇打電話，那是需求過來的。”說著，她放下油紙傘，落下帽子，順帶去了身上積雪厚重的的大氅領巾，到盥洗室抖落積雪，約翰把掛衣裳的架子移到壁爐四周，讓褚韶華把衣服展開放，能夠烤一烤。

褚韶華撐傘送他到大門口，雪光映出聞知秋有些恍惚的五官，眼睛裡那一點光倒是和順敞亮的。褚韶華把傘遞給聞知秋，“路上開車謹慎些。”

約翰是位三十幾歲的德國人, 金色直髮，蒼綠眼眸, 皮膚烏黑, 高鼻梁, 刀鋒一樣的薄唇，身量高大肥胖, 相對於那些不耐老的洋人，約翰簡具有統統想像的中名流的漂亮。他見到褚韶華時的臉部神采極其誇大, 用一種文雅誇大的英文腔調說, “褚，明天這麼大的雪, 我覺得你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