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內情[第2頁/共5頁]

“以是，能撈到這麼一條大魚，誰還肯等閒罷休。”陳大順悄悄同老婆道，“不然爹為何對二弟發那麼大的脾氣，並不是因二弟同甚麼外室小夫人的兄弟來往，是我們查著，這倆人雖則兄妹相稱，怕委實不是甚麼正路人。你想想，這些像拆白黨的人，我們如許的端莊買賣人家，避著還來不及，那裡還敢與這等人來往。不然，甚麼時候叫他們坑了，咱這裡還傻著哪。”

陳老爺還是把褚韶華叫來一問，褚韶華抱著孩子過來的, 陳老爺原要抽菸, 見孫女被包在綴著小白兔毛的大氅裡軟軟糯糯抱著布娃娃的靈巧模樣, 不由臉上帶了幾分暖意，便把手裡的菸袋鍋子放在一畔，先逗了回孩子，方問起褚韶華去白家的事。褚韶華就要站起來回話，陳老爺擺擺手，褚韶華便又坐回大順哥身畔，“事情我大抵聽大順哥說了，這原是白家老太太要清算白廳長的外宅，與咱家是不相乾的，我們這不過是池魚之殃。爹，我就當去給白老太太請個安，成不了，咱也不獲咎她。”

對於褚韶華寒暄的本領，陳老爺還是很信賴的。陳老爺道，“那白老太太是個老派人，說話做事都透著講究，她如果遷怒，你就返來，咱也不受那氣。”

褚韶華把提早擠出的奶水放到潘太太送的奶瓶裡，奉告婆婆喂孩子需求用熱水溫一溫，但也要重視溫度，不能太燙，孩子那小嘴巴多柔滑，燙一點兒都不成的。也不能太涼，溫涼不盞，孩子吃該抱病了。如此丁寧一番，直待再囉嗦下去陳太太就要翻臉不給帶，褚韶華方住了口，出門去了。

褚韶華道，“倘是如許的柺子，焉肯出錢叫這女子去讀書？”

“這幾天她瞧著兒子內心似是有事, 問了兒子，這也不好瞞她, 就與她說了。她的話，兒子覺著也有幾分事理，她們婦道人家，也許更好說話些。兒子想著, 讓她嚐嚐倒也無妨。”陳大順一貫氣度開闊, 因知褚韶華素有才調，且媳婦又是個愛管事的, 媳婦情願試一試，陳大順也不會反對。

褚韶華也感遭到了公公俄然好起來的表情，也眉眼一彎，跟著笑了，“爹說的是。”

不過，褚韶華還是耐著噁心看了幾篇。以後，拜訪白家老太太那一日，褚韶華特地在櫃上拿了件醬色的綢料子，做了件夾棉的旗袍，就是頭髮，也梳了偏老氣的圓髻，最後想了想，外頭加了一件深色的呢料大衣。褚韶華對鏡照了照，雖則出產後照顧孩子瘦了很多，可大順哥看她瘦時不時就悄悄帶好吃的返來，伉儷倆經常半宿加宵夜，褚韶華這臉龐較之先時就有些圓潤。她氣色極佳，縱這麼身老氣打扮，也透出幾分少婦的年青美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