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能化無常為有常[第2頁/共3頁]

“快下來！快下來！”宋國公笑著招手道：“若真跌落湖中，藩台大人怕要急死了！”他這半天還是第一次稱呼孔浩言為藩台大人，明顯是說給步安聽，表示他此計若要履實，得借這位藩台大人之手。

“阿旁宮豪奢無度，隻為帝王吃苦；大運河疏浚漕運，是為鞏固國治……可天府之城是為百姓所建，豈可同日而語。”步安辯駁道。

宋國公笑意盈盈，心中卻有一絲迷惑：不曉得他此番行動，是真脾氣使然，還是用心演出來的――如果演的，那這小輩還真不能小覷了。

孔浩言一拍桌案道：“以一季或半年為期，又複推舉榜樣！百姓心有期盼，賊人便無從勾引！”

宋國公笑道：“好一個釜底抽薪之計！但要使江南西道八百裡無鬼，難如登天。”

步放心說：當然不能，我扯了半天遲延時候，三計還冇冒出來呢！

這下連舍難大師都有些迷惑了――這題目看似在理取鬨，卻觸及到了佛門修行最高深的境地。那麼這小子到底是在裝傻充楞拖時候？還是於此已有所悟的天縱之才呢？

“若隻是水深，倒還好辦，我去學了遊水，又能安然站在這裡。怕隻怕水深水淺無從得知，連水麵之下有些甚麼，都冇人說得上來。”步安歎道：“邪月無常，邪月可駭，無常更可駭。”

釜底抽薪，我如何冇想到呢……步安方纔隻是在內心畫輿圖，冇話找話說，被他們這麼一提示，倒還真有了點設法。

“這裡都是你的長輩，說錯了也無妨！”孔浩言這句話中，招攬的意味已經很直接了。

“第一計落在民氣，第二計便落在天時……”步安在內心默數：人和，天時，天時，硬著頭皮編了下去：“眼下湘楚反賊反叛，閩中拜月為患，而江南西道正位於兩地當中……”

“邪月臨世，人力有窮，百鬼卻驅之不竭，如何結的護網？”孔浩言點頭道。

孔浩言讚歎道：“此計甚妙……此計甚妙……”

江南東道佈政使孔浩言聞談笑道：“小友公然有才，此番借物喻理，與‘問渠’一詩倒有異曲同工之妙。”

右使中丞也點頭道：“你立於雕欄上，西湖水是深是淺，都與你無犯；但是你心生害怕，便要進退恰當。正如邪月之患，眼下未曾危及百姓生存，可百姓有了害怕之心，便給了賊子可乘之機。湖水是邪月，你便是百姓。”

在絕對的職位和權威麵前，耍滑頭公然是冇甚麼用的。步安暗自感喟，緩緩說道：“頭一計便落在民氣……我站在這危欄上，借使兩邊都是湖水，隨便來條賊船我恐怕就上去了。這時如有人在湖上織造護網，那麼即使網結得慢，賊船來得快，我也一定肯上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