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天下何嘗不如此[第2頁/共3頁]

“小女子見過晴山大師。”魑魅微微一福，姿勢非常端莊。

魑魅此前每次現身，都是衣不蔽體的風騷樣，這一回站在桌旁，滿身高低竟然被襦裙包得嚴嚴實實，臉上神情更是雲淡風輕，彷彿大師閨秀。

“你感覺死則死矣，公道安閒民氣，可惜百姓們也一定念你的好，因為本來渾渾噩噩，起碼還能活下去，你一來，陰魂遍野，倒像是你招來的……到頭來，朝廷要治你獲咎，同僚要奪你的命，百姓要指著你的脊梁唾罵……何必來哉？”

“……朝廷有那麼多修行人，宋大人本身便是無雙國士，隻要鎮住這些邪祟，天然可保一方承平。”晴山想著道。

“發明瞭又如何？”步安抬眉道：“換做是晴山你，又當如何破局？”

步安搖點頭，嘲笑道：“官紳們求的是活路，是承平，是在這邪月下苟延殘喘……拜月教不但全能滿足，還能令他們更加繁華，何樂而不為呢？便有那不肯主謀的，約莫也被綁去祭奠，點了天燈了。”

他頓了頓，見晴山茫然不解，才彌補道：“我曾傳聞，奪目的魔怪，會引誘世人與其買賣，這拜月教與官紳之間，也許就是如許。隻要官紳祭奠活人，妖物們便遣散陰魂。”

晴山一臉驚懼，想到這七閩道上，拜月苛虐之地，官紳們全與妖邪勾搭，不由得脊背發寒。

“女人，我來給你講個故事。”步安扯開話題：“話說某處山腰上有個破廟，廟中住了一個和尚，他每日擔水、唸佛、擦拭佛台，雖說孤傲，卻也過得安閒。厥後，有個遊方和尚路過，也住了下來。本來廟中的和尚，使喚他去擔水做活，新來的和尚乾了一陣子，終究氣不過，隔三差五地要撂挑子，因而這破廟也就常常斷水……”

“這還不算甚麼。”步安笑了笑道：“隻要你問心無愧，天然能夠解除萬難。但是妖物殺之不斷，你部下兵馬死傷慘痛，瞧熱烈的那些人，反而黃雀在後，隻等你強弩之末，便一口把你吞了。”

這期間自始至終，影龕都冇有出聲，也不曉得是因為驚奇，還是可貴見了同類，有些晃神。

“然後呢？”他饒有興趣地看著晴山。

“此話怎講？”晴山詰問。

“剛纔晴山女人的題目，你來解釋解釋。”步安將碗底的清粥一股腦兒扒進嘴裡，抹了抹嘴，然後看著魑魅。

晴山想了想道：“公子的意義是說，一旦用活人祭奠，便可鎮住陰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