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大方仁義林員外[第2頁/共3頁]

“林員外當真仁義。”步安隨口對付。

魑魅像是被他說中了苦衷，神采間有些蕭索，半晌才淡淡道：“做過的事，便是當初再如何懊悔，日子一久也豁然了。唯獨占些事情，因為冇有去做，才追悔莫及。”

“你記性確切不好，”步安笑笑道：“也不知誰跟我說過，人死化鬼，唯心有執念者，纔會萬般謹慎，不致喪失靈智。假定不是心底有些事，有些人，不捨得忘懷，誰又情願做個冷僻孤寂的野鬼呢？”

縣城不大，不過一炷香工夫，林掌櫃便將步安領到了薛女人的宅門前。縣裡白日收支無礙，送到了處所，步安就讓他歸去了。

……

“追悔莫及？”魑魅被問得莫名奇妙，轉過身來對著他，不假思考道：“隔了這麼久，有甚麼悔不悔的，也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此人姓林名惟均，恰是這家堆棧的店主，言辭之間非常客氣，說甚麼“小號鄙陋，如有怠慢之處，還請包涵則個”，又說“現在縣裡百業不興，資財匱乏”如此。

他向晴山解釋寧陽縣的情勢時，語氣安靜，彷彿全不在乎，心底卻一定如此。神州天下並不都是庸碌之輩，冇人肯來拜月教這灘渾水，天然是衡量過利弊，曉得代價太大。

七司大多是越州江湖裡的道修，醫家傳人一個都無，如果能招攬到一名醫聖傳人，實在大有裨益。

那這個代價，他步安願不肯擔？又擔不擔得起？

這一夜，步安睡得並不結壯，半夢半醒之間，耳邊儘是哭喊聲廝殺聲。夢裡火光沖天，濃煙蔽日。

倒是七司世人，頭一回感遭到了身為“官兵”的好處，興趣頗高。

步安能夠心平氣和地殺人，無動於衷地看人去死，縱使寧陽縣血流漂櫓，他也不會遲疑忐忑，展轉難眠……可唯獨對待身邊人分歧。

倒是張瞎子提示步安，幾百年前閩中醫聖薛攀，便是寧陽縣人。

在他麵前，彷彿擺了一張賭桌，劈麵是拜月教這個龐然大物，本身這邊卻隻要七司。這賭局能不能贏，贏了能如何，還說不準……而假定滿盤皆輸，他本身大不了一走了之，手底下幾百號弟兄，還能活下幾人？

“我覺得你見慣存亡，心如盤石呢。卻本來滿是強撐的，整宿翻來翻去，平常可不見你如許……”魑魅扭頭看了他一眼，笑嘻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