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鎮上招兵何許人[第2頁/共3頁]

假定冇有那件破鐵甲賣了幾貫錢，楊二被逼無法，約莫也隻能鋌而走險，夜裡上山，拿命來博。如果趕上鬼怪妖邪，頂梁柱一倒，這家人也就大難臨頭了。

楊二冇見過世麵，最遠隻去過四周的鎮上，讓他去江寧找人傳話，實在勉為其難。何況最多再有個把月，步安就能規複修為了，在此之前，與其冒險透露行跡，還不如躲在這窮鄉僻壤放心養傷。

邪月臨世之下，全部村莊繳糧比之往年多了三四成，換得十幾裡地外的顧鎮每月派羽士過來除妖捉鬼。客歲以來，糧價騰貴，獸皮不值錢，村裡獵戶的日子每況愈下。

“扈江書院反了，江淮道上好多家書院都反了，看模樣是要跟朝廷雄師乾上一仗！”

楊二來問他，明顯是冇盤算主張，聽他這麼一說，又想起不久前遇見他時血肉恍惚的模樣，心中也有些犯嘀咕。他倒一定是本身怕死――這不利日子過得也冇甚麼值得沉淪的――隻擔憂繈褓中的兒子冇了爹，便冇了活路，因而垂著頭，半天賦擠出來兩個字：“難呐……”

楊二固然得了那六貫錢，倒也冇有就此高枕無憂，六月十七這天，他去了趟鎮上，返來後彷彿是跟媳婦籌議甚麼，接著便又吵得雞飛狗跳。

楊二畢竟不像他婆娘那般胡塗，曉得步安絕非妖邪――哪有妖怪身披鐵甲的――而多數出身行伍，要麼獲咎了人，要麼是臨陣脫逃，總之自有他不肯流露行跡的來由。

楊二腳下稍稍挪了挪，皺著眉頭道：“鎮上有招兵的佈告，說是隻要肯去從戎，就能拿一筆安家費。兄弟……那話能信嗎？”

楊二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對著屋前連綴的青山，大口大口喘氣，並不寬廣地胸膛起伏不定，好一會兒才走來步安跟前蹲下，躊躇著問：“兄弟……是從戎的吧？”

“是誰在招兵？”步安有些獵奇，猜想著鎮上招兵，多數與逐月之變有些乾係。

楊二搖點頭，嘟囔道：“誰給銀子，便給誰從戎去。”

楊二發明他的那座山，叫做牛脊山，間隔江寧城不過一百多裡。楊家地點的村莊，就在牛脊山山腳下，被本地人稱作牛尾村，一村百餘戶，自有耕地的不過半數，其他人家均以漁樵獵狩為生。

楊二明顯記不住原文，他的轉述直白之極：

鎮子隻在十幾裡地外，楊二一個來回不過半個多時候，但是他口舌倒黴，探聽動靜頗花了些時候，回到村莊已是日頭西斜。

南下七閩時，步安夜見過拜月邪教苛虐之下，劍州、延平兩府百姓的慘狀，可那畢竟已是離開了朝廷統領的受災地界。這些日子寄住在楊二郎家，他才曉得邪月臨世，平常百姓是個甚麼樣的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