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宮鬥戲呼之慾出[第1頁/共3頁]

心娘也非常機警，見狀便掩上了院門，四周張望確認擺佈無人，才輕聲道：“公子讓我問問，天接雲濤連曉霧，下一句是甚麼……”

楊二也不知如何是好，倉促間抬頭去看步安，約莫是要聽他的意義。

那晚破陣而出，四百儒生安然無恙，除了張瞎子、洛輕亭幾位七司部下和她一樣失了頂梁柱，彷彿一下子天塌了似的，其他人包含廣念在內雖說可惜，卻都沉浸在重見天日的狂喜當中。

這小兔妖公然機靈，見有外人在場，便稱號令郎而非仆人。這還不算甚麼，她跟了宋蔓秋一起，便瞧出這位必是她將來的主母，此時用心挑起大梁，讓步安與宋蔓秋移步，實際是要給他們機遇，說些久彆相逢的知心話……先不管步安這麼看，宋蔓秋必定對她心生好感。

她畢生學儒，對這等巧奪天工的詞句，的確過目不忘，更何況是出自公子之口，當下便含淚答道：“銀河欲轉千帆舞……”

宋蔓秋聞言狂喜，幾近暈厥，卻又存著一絲防備心，怕這是朝廷中人設下的圈套。

宋蔓秋幾近不記得那幾日本身是這麼過來的，不管是宋家振臂高呼，逐月社四方馳驅，還是江南儒林震驚變天，她都置身事外，隻抱著一絲無助與幸運，與洛輕亭等人一道，日日操舟於玄武湖上，尋覓公子的身影。

是以，當步安指著趴在地上的鄉間男人，說這是救彆性命的仇人，宋蔓秋便敏捷拿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盈盈萬福道：“楊大哥恩德，小女子冇齒難忘。”

那小眼皂吏直到這時才從渾身發麻生硬的狀況中規複過來，回想先遠景象，驚詫驚覺，那句“得饒人處且饒人，弄出性命畢竟費事”本來不是向他討情，而是另一個截然相反的意義。

就在這時，一個矮小小巧的人影鑽進屋來，朝步安道：“公子蜜斯心善見不得血，無妨移步，讓心兒留在這邊替恩公做主，討回公道罷……”

換言之，天下儒門一夜之間共仇敵愾，朝廷首尾難顧、焦頭爛額，以及宋家是以絕處逢生、轉危為安，如此各種，皆拜步安所賜。

可他又實在難以將身穿麻布短打，手持竹拐，早晨有乾草墊睡，淩晨有糙米粥喝，便心對勁足、彆無所求的步安，與達官權貴聯絡起來。

宋蔓秋這纔想起，越州城中也有人在等著公子返來，淒楚之下，也不忘托洛輕亭轉告晴山女人，願在江寧相候，與她一道於玄武湖畔為公子立衣冠塚――言下之意，明顯以未亡人自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