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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到屋前的時候，藍皓月正端著藥碗出來。

藍皓月眼睛有些潮濕，啞著聲音應道：“好。”

夏末秋初的晚風有些涼意。他倚著門將近睡著的時候，火線卻有腳步倉促，到了近前又俄然停下。

“你？”海瓊子拍拍他的肩膀，“你身子還不太好，就留在這裡吧。”

他聽到了她的哭聲，更加不安，攥著竹筐的肩帶，“是我冒昧了嗎？你不肯意的話就當我冇說過這事……簪子你就留著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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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闤闠返來時，小村裡人聲熱烈，恰是晚餐時候。池青玉找著了那位女人的住處，他一向記得，門前有棵大槐樹。躊躇半晌敲了門，卻聽不到內裡的答覆。

“我想來問問你身材如何了……但是有人說你大抵已經走了。”他低聲道。

她鼓起勇氣，道：“我叫藍皓月。”

徒弟真的在第二天背起行囊離了山，臨行前給他留下了一些賦稅。

藍皓月一省，忽而憶及當年在楓樹下聽他吹著笛子的一幕，微微降落了下去。

“這就不曉得了，早上我還看她在清算包裹，像是分開的模樣。”

“冇有。”他怏怏不樂地回了一句，“他回了嶺南。”頓了頓，又道，“明天，你還是要分開這裡了嗎？”

池青玉微微紅了臉，“是藍女人教我的。”

池青玉單獨留在山穀中，開端了一小我的餬口。坐在屋前砍柴生火，偶然也去幽潭邊采些野菜。走過林子的時候，他停下腳步，伸手摸著樹乾與葉子，細細地辯白著甚麼。

兩小我相互沉默了一會兒，他又略帶侷促隧道：“那麼，你是籌算守節嗎？”

“哦哦，把過脈了，彷彿病得不輕，需求多加療養。”海瓊子說罷，顧自走出屋子去做飯了。

池青玉沉默了一會兒，道：“我覺得你會說一聲再走的……”

藍皓月昂首望著他，蹙眉道：“是的。你徒弟冇奉告過你嗎？”

“很好。”池青玉坐在屋前，編著傍友，眉宇間有淡淡的笑意。

第三天傍晚，徒弟還是一小我返來，他起家開門，遲疑了半晌，按捺不住問道：“徒弟，那位藍女人呢？”

海瓊子還是天亮出門，隻是中間少了藍皓月的身影。他彷彿不覺不測，落拓安閒地采藥研磨，偶然出去給山民治病驅邪，彷彿健忘了藍皓月的存在。

池青玉從恍忽中驚醒，頓時站了起來。身前的女人開了口：“你如何會坐在這裡？”

“他說過。”池青玉不安道，“但我開初並冇有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