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楔子 向晚荒火驚天地[第2頁/共4頁]

仆婦嚇得後退一步，忽而下跪叩首道：“蜜斯，頭一次您喝了那藥以後疼痛難忍，卻還是冇有把孩子打下來。厥後您再叫我去弄藥來，我實在是不敢再給您吃藥，那樣的話，隻怕您的性命也會不保。以是我大膽換了一些藥材……”

遠處山巒之間模糊暴露古刹一角，鐘磬聲自牆內飄飄零蕩傳送而出，在這令人堵塞的沉寂中，平增了幾分蒼茫。

此時夜幕初降，白雪紛飛，山中並無其彆人影，男人將尼姑的屍身拖進林子後，敏捷回身飛奔回屋，才一進門，卻見床上的阿誰女子一臉惶恐。

他一見仆婦懷裡抱著的嬰兒，不由猛地一驚，倉猝反手將木門推上，頓足道：“這是如何回事？！你不是早已吃了藥嗎？！”

“蜜斯，你要乾甚麼？”仆婦見著她那癲狂的模樣，驚得站了起來。

男人雙眉一蹙，目露狠勁，二話不說便又持續朝著她緊急而去。但此時懷中嬰兒不竭哭泣，擾得貳心頭暴躁，又怕哭聲引來更多的人，隻得轉頭喊了一聲“接著”，便將嬰兒朝著躲在門邊的仆婦投擲疇昔。

風聲吼怒而過，壓抑了整整一天的陰寒終究達到極限，暗淡的天空中飄下雪花，一朵朵一片片，擾亂了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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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男人瞪眼仆婦，猛地將她一推，劈手搶過呱呱抽泣的嬰兒，看了一眼，忽而緊閉了雙目，喃喃道，“不要怪我狠心，你實在不該來這世上！”說罷，右手一揚，便朝著嬰兒幼小的脖頸處掐去。

尼姑雖不知到底產生了何事，但眼看男人對本身連連打擊，涓滴不見昔日風采。她勉強應接了數招，已感不支，趁著男人不備，虛晃一招，抽身便往山上的庵堂掠去。男人一撩衣衫下襬，飛身縱過她的頭頂，在尚未落地之前，袍袖一捲，掌風如刀，削向尼姑咽喉。

“給我。”男人神采青白，徑直向她走來。

尼姑望著男人，似是在回想著甚麼，忽而一省，道：“本來是……”

男人臉上一陣抽搐，眼看這嬰兒在她懷裡動了一下，不由長歎一聲，雙眼一閉，飛起一腳便向珍娘踢去。

仆婦死死抱著嬰兒，泣道：“蜜斯，蜜斯，您真的要殺了這孩子不成？”

女子癱坐在床上，道：“她趁你我不備，已經帶著孩子朝後山跑了！”

屋外的北風越來越狠惡，雪花從門縫間撲進，在床前漸漸溶解。女子的衣衫已儘被汗水濡濕，可孩子卻還是冇有生下。仆婦越來越鎮靜，雙手合十，不斷地禱告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