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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了點頭，忽又道：“這葉子，現在是紅的嗎？”

她驚詫，好久才道：“那是我的呈現，反倒讓你感覺孤傲了？”

藍皓月一怔，垂下視線，抱住他，道：“我還記得你在羅浮山上的阿誰房間，內裡就是泉水流過，素懷說你在早晨也要聽著那聲音入眠呢。”

兩小我倚坐於平野間，藍皓月低眸，瞥見他腰間墜著的竹笛，不由道：“我已經好久冇聽你吹笛了。”

藍皓月不說話了。他想了想，道：“你是怕我不樂意聽你小時候那些歡愉的事情嗎？冇有那樣，曉得你過得高興，我很歡暢。”

池青玉微有內疚之意，想了一想，才緩緩地用峨眉話重又唸了一遍。與方纔那頓挫頓挫的發音分歧，此次吟誦出來的感受更溫和舒緩一些。他的峨眉話公然已經不是很準，稍帶著口語的陳跡，可在藍皓月聽來，卻感覺非常熟諳靠近。

“為甚麼不奉告我？”

池青玉很當真地用指尖一遍一遍摸著這小小楓葉的每處邊沿，彷彿想從這觸碰當中感遭到甚麼。

藍皓月俯身拍拍他肩膀，“現在都冇到湖南，你急甚麼？”

他卻將楓葉收回擊心，淡淡道：“冇有乾係，你又冇做錯甚麼。”

暗藍色的天幕廣袤無垠，鵝黃明月高懸當空，燦爛星鬥在淡淡雲層間時隱時現。夜色蒼茫，平野遼遠，天與地相融相和，如一場冇有邊沿的迷夢。

她最愛他這溫和如水的模樣，禁不住悄悄地伏在了他身前。

“說了現在還不想奉告你了，還問？”

悠遠的天幕中，星瑩燦然，忽有一道光痕自蒼穹悄悄跌落，倏然消逝在暗藍色的六合交代之處。

藍皓月獵奇道：“冇事冇事，我要聽你說說看。”

藍皓月湊上前看了看，道：“這個本來就是三角楓，你說的阿誰，能夠是五角楓。我在峨眉的時候也見過。實在都差未幾，一樣會變紅。”

剛出發的那段時候,藍皓月還不時擔憂唐韻蘇等人會追逐上來,比及過了一天後，也冇見有何動靜，她才稍稍放下心來。藍皓月雖覺擅自分開對不住三姨,可想到她看池青玉時那種冷酷的眼神,便從心底出現寒意。是以她成心帶著池青玉闊彆了官道，並不直接踏上返鄉之路，而是流連各處，想儘量製止與唐門的人再次相遇。

池青玉的心像是被扯著絲線的鷂子，在雲中不竭飄零，忽而覺悟到那小魚來自那邊，不覺驚詫。

笛音繚繞不斷，那曲調宛轉輕柔，好似一泓秋水泛動生姿，照拂出紅葉的倩影，又似月籠寒煙，千裡澄江靜無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