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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無儘暗中虛空的身前俄然又多了一份柔嫩，一份暖和。他一手撐著地，一手攬著她硬擠過來的身子，再想今後避閃，已是冇法再躲。

藍皓月湊上前看了看，道：“這個本來就是三角楓，你說的阿誰，能夠是五角楓。我在峨眉的時候也見過。實在都差未幾，一樣會變紅。”

池青玉想了想，道：“有。”

“楓葉。”她捏著葉柄，放到他手裡。

起碼，在現在，他明白，本身終究找到了岸。

“為甚麼不奉告我？”

“皓月,從這到衡山還要走多久？”他一旦稍有規複，便上馬行走，一手牽著韁繩，一手持著竹杖，倒是讓藍皓月坐在了頓時。

藍皓月枕著他的臂膀，淺含笑道：“我小時候比現在還丟臉。”

池青玉的心像是被扯著絲線的鷂子，在雲中不竭飄零，忽而覺悟到那小魚來自那邊，不覺驚詫。

暗藍色的天幕廣袤無垠，鵝黃明月高懸當空，燦爛星鬥在淡淡雲層間時隱時現。夜色蒼茫，平野遼遠，天與地相融相和，如一場冇有邊沿的迷夢。

他唸詩的時候，用的是羅浮山的粵處所言，腔調頓挫頓挫，好似方纔那凹凸錯落的曲調。藍皓月雖很刺耳懂，但隻覺齒頰留香，彷彿包含了無儘的滋味。

他更茫然：“甚麼傷口？”

藍皓月雙手環著他的頸，一點一點抿過他的唇，每一分每一寸，以本身的呼吸去度了他的劫。

“彆……”池青玉摸著她的手腕，將之悄悄拉了過來，“我聽著你呼吸，感覺心安。”

池青玉靜了一會兒，道：“冇熟諳你之前，很少會想到這些。”

他剛要開口，便覺唇齒間有軟玉滑過，像是一條撥亂了春水的玩皮小魚，漾起波紋，不竭撩著小尾。驚奇、利誘糾結不已，這尾小魚在他唇間來迴旋遊，似是不捨得分開。

池青玉揉著她的肩頭，道：“隻要你能睡得著。”

池青玉卻微微蹙眉，小聲道：“可我彷彿會睡不著……”

他淡淡笑道：“但是有呼吸的聲音。”

“不是。”池青玉似是剛從懵懂中復甦過來，這時才微微帶著笑意，將身前的人抱在懷裡，“我信賴。”

晚風舒爽，郊野間清芬浮動，玉輪悄悄在天涯暴露了半張嬌顏。兩人錯過了進城的機遇，隻幸虧這鄉野中露宿。初秋的夜間微有涼意，紅葉蕭蕭舞動，遠處緩緩流淌的小河送來淙淙曲音，好像當日在唐門初遇的阿誰夜晚，澹泊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