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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兒不太明白他的企圖,但他的話語她天然不會違背,便領著他漸漸地走到了那塊矗立堅固的石碑前。池青玉緩緩抬起左手,從上至下,摸過那凹凸不平的刻痕。
此時正有人從穀口返來,一見她這倉猝的模樣,不由想要上前扣問,但藍皓月卻縱上道邊高樹,足尖發力,借勢疾掠而去。
落日緩緩下落,煙霞穀竹林間的小徑上,莞兒正朝著池青玉的居處漸漸行去。但是到了小屋出來後隻見床褥整齊,池青玉並不在屋內。莞兒心生疑慮,屋前屋後找了一遍,也不見他的蹤跡,她擔憂池青玉在煙霞穀內丟失了方向,便沿著竹林小徑一起尋覓而去。
他的臉上規複了安靜如水的神態,聲音卻沙啞:“莞兒,我冇甚麼事,也冇人欺負我,是我本身走錯了路,在這裡跌倒了。”
池青玉與莞兒分開煙霞穀的時候,藍皓月所住的小院中烏黑一片。她怔怔地躺在床上,自從返來後,除了有人給她端來飯菜以外,再冇彆人進過屋子。
一見到那身影,莞兒大驚失容,喊了一聲“小師叔”便倉猝奔上前去。
“現在?”莞兒震道,“你如何俄然又要歸去?現在都快入夜了,就算想走也走不了啊……”
夜色中,他一貫沉寂如古井的黑眸中,清冷有淚。
藍皓月睜大了眼睛,呆呆望著池青玉,如何也冇法設想一向以來都傲岸自大的他是懷著多麼寒微絕望的心,纔會做出如許的行動。
霜華微寒,莞兒裹了裹衣衫,謹慎翼翼隧道:“師叔,我們走吧。”
“你為甚麼要這麼做?!是不是又去找我爹了?他不承諾我們的事,我們就一起走!”藍皓月哭著道。
藍皓月垂下視線,默不出聲地坐了一會兒,忽而下床到了窗前,“你幫我一個忙可好?”
“哦,好。那我們現在就回羅浮山。”池青玉背對著她道。
莞兒淚眼昏黃地看著他的背影,他平素的淡定自如都已不在,也不知跪了多久,連走路都行動盤跚,走著走著便偏到了路邊。她抹了一把眼淚,再冇說話,隻是追上去握緊他的手,將他帶回精確的方向。
煙霞穀。煙霞穀……
“我不能如許做!”池青玉俄然用力掙開,勉強抬開端,麵前始終是漫無邊沿的暗中。
夜色初降時分,莞兒帶著池青玉分開了煙霞穀。
池青玉呆呆地摸過衣衫,道:“莞兒,你的傷好點了嗎?”
“落梅溪邊,你承諾過我,不管產生甚麼,不管彆人如何說,你都不會放棄!你不會拋下我不管!”她的聲音不住顫抖,語氣卻始終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