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先生(2)[第2頁/共3頁]
那是一個雨雪霏霏的夜晚,喬先生頂死了新式黑漆雙扇門,老鴰似地蹲到木凳上盤點這一日收進的零七碎八的票子,方纔剃過的禿頂在60瓦的白熾燈膽下泛著幽幽的青光。
滿老二被捧得更加張狂不羈.一邊往出走一邊說:“哼,不是吹,我滿老二放出的屁另有個臭事理呢!”
滿老二甩下兩包奔馬告了辭。
三月冤枉地說:“大病院的先生個個都說,我神經衰弱,傳聞這號病是大讀書人害的,我連字兒也冇認幾個,咋能神經起病呢?”她捋起袖子,裸呈出半截細溜溜的胳膊,“我人是瘦成乾棍棍了,可也冇瘋冇傻呀!”
“我想那狗日的城裡大夫不是冇本領,而是劃不著往咱鄉棒身上費工夫!”
尕王臉上更是怪上加怪:“照你這麼說,你現在是對外開放,對內搞活了!”
“你看這狗日的病能剜根不?”
奔馬裡奔的不是“馬”,而是金碧光輝的“四人頭”,好傢夥,1000整!
人夥裡發作出一陣鬨堂大笑。滿老二雙手叉住腰罵道:“你們真是井底之蛙――少見多怪!人家多數會裡明白日男女捏手哩,擁抱哩,親嘴哩。故意如何親熱就如何親熱。若放到咱滿家河口準把你們的嘴皮子說得磨起死肉(老繭)了!”
喬先生哈哈大笑一通說:“何必呢,何必呢!”
喬先生……我早就想……可這四輪……哼,狗日的把人拴得死死的,哼……”
喬先生哈哈大笑一通.給她解釋了精力病與神經衰弱的分歧,又對滿老二說:“滿徒弟,你要至心實意讓我看,我還得有言在先!”
“生福――”
喬先生聽出是村支書滿老邁。他對平輩人都直呼其名.並且刪去姓氏以示靠近。喬先生把票子塞進抽屜裡才慢條斯理地去開門。
喬先生摸過三月的腹部以後,又扣問一年來的醫治環境。滿老二瑣嚕囌碎地說了一陣,就仄著肉墩墩的瞼問:
滿老邁見僵局已經突破,便籲口氣說:
三月淌了一陣兒悲傷淚,就把青筋竄跳的胳膊伸到鋪櫃上,然後不堪淒楚地等候著一個對她有著絕對意義的那一刻。
尕王藏了一臉的詭秘:“睡覺也行嗎?”
喬先生說:“那就統統得聽我的,嘿嘿!”
“你們倆就把心暢開來談吧.我就不打攪了,安?”
滿老二雙手叉住細弱的腰說:“哼,看不好是我們的命不好,看好了我給你蓋個新鋪子。虧你還是滿家河口的能人,能個球!瞧你這鋪子,放到都會裡人們準當公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