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三生石[第2頁/共5頁]

“亡國之奴，還不見過陛下！”

“大膽！”侍從痛斥著要上前，卻被苻緘抬手製止――他在殿門外已有多時，此前隻是想來大華殿看看傳說中的三生石，不料卻讓他見到了這個寧死不降的燮國公主――對於這個脾氣倔強剛烈的燮國公主慕容瑾，苻緘早有耳聞，但本日一見，發明她的龍鳳之姿，風華絕代並未因國破家亡而消減分毫，甚而還能感到她一如既往的放肆氣勢。

“原覺得朕殺進此處，”苻緘心中賞識，嘴上卻不繞人，諷笑道，“定能看到一出‘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

可就是這個令她推戴和敬佩的兄長，竟在國難當頭之際，投敵叛國，也恰是因為慕容暉的投敵，才使得一向心念滅燮的杞國君主苻緘再無顧忌，趁著燮國民氣不定，政權不穩，揮師而下，一舉毀滅了燮國。這對慕容瑾真如同好天轟隆，墜入萬丈深淵。

“屈辱的活著？”慕容瑾嘲笑，“本宮奉告你，紅杏，我寧肯撞死南牆，也不會學慕容暉去投敵，輕易偷生！”

“如果本宮決意就義呢？”慕容瑾朱唇微啟，悄悄吐字，聽在耳裡，卻如同雷霆，振聾發聵。

“哼，投敵就是投敵，賣主求榮就是賣主求榮，還裝甚麼被逼無法！莫非身逢窘境就要出售本身的靈魂麼？！”

聲音裡一如既往的淡定，無一絲慌亂。

“這是令兄長的意義！”苻緘底子不把慕容瑾此時的痛苦放在眼裡，冷酷的道，“留作記念，另有……見證。”

繼而想起本身那位身為將軍的堂兄長，慕容瑾眼底浮出一絲龐大的恨意，從小，父皇為穩固皇權，耽於權勢，母後雖關愛三個女兒，教誡峻厲，卻因掌管六宮而冇有過量的時候伴隨後代。

慕容瑾視若無睹，嘲笑道：“如何，你還要拿慕容暉來威脅我不成？我奉告你，自從他投敵叛國，在我心底他早就死了。至於你們，悉聽尊便。”

慕容瑾目光從紅杏臉上收回，落在鋪滿夕照餘暉的三生石上，道：“我寧死！”

苻緘揮揮手，像在為本身剛纔的話感到抱愧，輕笑道：

“公主……”紅杏淚隨話落，哽嚥著，“奴婢隻是感覺，隻要活著，就有但願。”

十萬鐵騎，屠城三日，歌舞昇平之繁華亂世刹時淪為修羅天國，一排炫黑甲冑，一座血染骷髏城，江山破裂，國破家亡。建康八年，燮國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