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初露端倪[第1頁/共4頁]

她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我甚麼時候學醫的？”

她抱病這些日子，半夢半醒間，總有個溫婉婦人，坐在她床邊，時而輕撫她的額頭，時而喃喃低語。

不測的，她精力不錯。

她昏昏沉沉的。

那是她母親，她記得。

半晌，母親和大哥連袂而至。

他笑起來很都雅，眉梢飛揚，神采光輝。淩青菀細心看他，但見他寬額高鼻，星目薄唇，是個俊美風|流的少年，莫名感覺心安結壯。

她穿戴寶藍色十樣錦妝花褙子，月紅色挑線裙子，肩頭削瘦薄弱。

他聲音溫軟，眼睛卻精亮，盯著淩青菀看，想從她臉上找到蛛絲馬跡。

然後，大哥的笑聲微微停頓了下。

“踏枝？”淩青菀坐起來，喊了丫環。

到嘴裡的藥，她能夠仰仗味道分出分紅來。

“好了，好了。”大哥趕緊拉住了她的手，打斷了她的深思，柔聲安撫她，“你病尚未病癒，不要太費腦筋。他日再想不遲......”

她昏睡入夢，醒來夢散。

已經是午後，細碎金光從窗欞灑出去，點點碎芒，暖和豔瀲。秋風緩緩，窗簾、床幔悄悄搖擺，似撩起了一陣波紋。

淩青菀開口，突破了沉默，問大哥：“娘呢？”

再次醒來，渾身是汗，心身怠倦。

她眉頭輕蹙，內心的迷惑更重了。

淩青菀纏綿病榻，已有浹旬。

而後，他起家，喊了淩青菀的丫環，“踏枝，把女人的藥端出去。”

滿眼都是驚奇。

“附子、乾薑是主藥。”聞到了藥香，淩青菀腦海中俄然冒出這些，“另有人蔘......”

母親明天就是陪著二姑母和她婆婆去拜佛的。

“冇事。”大哥瞧見了她蹙眉，笑著安慰她，“藥並不難喝。大哥給你買了蜜餞，喝完了就吃，可好？”

一場風寒，她竟像是從鬼門關走了遭。

故而，母親和大哥都很體貼她的頭是否還疼。

她聽到了低低的抽泣聲。有人用被子蒙著頭，在小聲抽泣，哀痛至極。

少女的認識，伴跟著那聲脆響，又緩緩消逝，墮入深深的睡夢中。

親家夫人，是指二姑母的婆婆。

明天，就不見了母親。

她的聲音，沙啞中帶了幾清楚朗，比昔日好多了。母親很欣喜，又摸了摸她的胳膊，唸了句阿彌陀佛。

喝完藥，丫環踏枝端了水，給淩青菀漱口。

“我......我本身喝。”淩青菀道。

夢裡的事，醒來就記不清了，隻剩下一個潮濕、心傷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