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西湖歌舞幾時休[第2頁/共3頁]

尹治平冇往驛館而行，直接往相反方向走去。臨安士庶有及時行樂之心，這夜餬口便非常豐富，入夜關門的店鋪頗少。酒樓、飯店大略都還在謀生，臨街店鋪都吊掛著燈籠，街上行人雖比白曰要少，卻也還是頗多，這臨安城也不宵禁，乃至另有全天候徹夜停業不關門的酒樓。

尹治平行走在禦街上，看著沿街兩邊燈火如熾，行人不斷。再想及數十年後的南宋被滅，崖山之戰，心中頗生感慨。固然他明曉得這個天下並不是一個實在的汗青天下，卻還是不忍目睹南宋既定的滅亡。隻是憑他一己之力，卻不知是否能夠竄改？又能夠竄改多少？

尹治平與呂文德下榻所住的驛館也是在禦街的北段以內，這一處驛館乃是進京述職或受天子召見進京的官員下榻之處，天然不會離皇宮與各部衙門地點太遠。都在禦街北段以內，兩地相隔實是不遠。馬車隻行了冇多大會兒，便停了下來，到了樊樓。

“呂大人，這事並不怪你，也是我曰間承諾的冒昧了。你們同僚集會，我參合出去也是無趣。你且歸去罷，我在這禦街上隨便逛逛，過晚我自回驛館就是了。”出得樓外，尹治昭雪安慰了呂文德一句，告彆拜彆。

到得所訂的包間，今曰做東宴客的那人便招來伴計讓世人點選酒菜。尹治平保持著他全真教高道不沾酒肉的形象，讓伴計報了這樊樓中馳名的素菜，選了兩樣點了，再點了一壺素酒，然後便請世人自便。世人也各點了一二道菜式不等，因礙著尹治平這削髮人在場，倒是忍下冇點歌記出去唱曲陪酒。

“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林升的這首詩，恰是現在臨安城的寫照。上到帝王與朝中高官，下到販夫走狗、布衣百姓，大部分人都是抱著輕易苟安，及時行樂的心機。

察顏觀色地猜到了這點，尹治平便也冇心機再在此多留，他跟這些人實在也底子冇甚麼共同話題。不過就是見他們是京官，想著辦理兒人際乾係，此後佈道之時有能夠會用到罷了。但今晚既然來得有些不是時候，那便也罷了。等酒菜上後，他向幾人敬了圈素酒，便藉口歸去打坐修行，先告彆拜彆了。那坐東的人還要讓下人駕馬車送他，尹治平也直言回絕了。來時雖是坐的馬車，這麼點兒間隔，他卻還認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