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來路不明[第1頁/共4頁]

祁冉坐在桌邊，看著桌上跳動燭火，眼底一片烏黑。

若換做平常，柳纖纖聽到這假模假樣的“兩三個時候”，要麼不甘不肯地拍桌子走人，要麼與季燕然吵兩句嘴，都鬨騰極了。可這回剛出了命案，天然不再有打鬥調笑的心機，她端起茶盞又放下，拇指搓著杯上鎏金描畫，幾近要將那邊壓出一個洞穴來。

烏黑夜幕沉沉，很快就吞噬了那一抹緋紅背影。

“子時過後啊。”柳纖纖咬著下唇，那就是說，子時前兩人都冇在一起？

一個玄色身影倉促溜了出來，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混亂足跡。

不知不覺間，身材像是掛了千斤墜，越來越沉重。

對了，另有滴滴答答的雨。

他手裡握著一把匕首，鋒刃光寒，幾近能映照出人影。

統統的名字都被打成碎片，扭轉出斑斕色采，再也拚集不到一起，而當他終究認識到非常時，房間裡已經充滿了淡色煙霧。

柳纖纖跑得極快。她輕功實在不錯，身形又嬌小，這一起飛掠雪野，隻留下淺淺半寸踏痕，待到天明再落一場雪，想來就會掩得毫無蹤跡。不過饒是如此，她還是極其謹慎，冇有直接回住處，而是踩著幾蓬暴露枯草，躲進了花圃假山裡，該當是擔憂會被人瞥見足跡進流星閣，想等落雪後再呈現。

淅淅瀝瀝流過胸口，在地上蜿蜒出一片刺目標鮮紅。

季燕然點頭：“信，若非要在這群人當選一個，我天然更情願信賴門主。”

腥甜的，像帶毒的花，一絲一縷包裹住神經，再一口咬斷。

“冇空。”雲倚風一口回絕，“我要忙著半夜殺人。”

……

“嗯, 我不會胡說的。”柳纖纖清算好食盒, “那你先好好歇息, 明日我再送藥來。”

季燕然隱冇在黑暗中，盯著不遠處的觀月閣。燈已經全熄了，夜色間隻要凝固的壓抑，地上積著一層堅固厚雪，人一旦踏上去，必定會留下陳跡，若想潛出院中，隻要從房梁埋冇處翻進屋簷。誰知就在他剛籌辦行動時，劈麵卻俄然有了動靜。

季燕然沉痛道：“的確不輕，冇有兩個時候，怕是出不來。”

“今晚王爺若閒得冇事，能夠再去觀月閣與流星閣看看。”雲倚風往閣房走，“我先睡了。”

“喂！”季燕然叫住他：“你不隨我一道？”

季燕然承諾：“好。”

季燕然搖點頭，本身給本身倒了一杯茉莉熱茶。

柳纖纖：“……”

“冇甚麼，我就是、就是……”柳纖纖糾結半天，也冇想好該如何說、能不能說，最後乾脆氣惱地站起來，“算了，我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