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夜半療傷[第5頁/共8頁]

季燕然又教她，不如你快些出來，再快些出來，我們纔好早點溜。傳聞這殺手凶得很，殺人不眨眼。

見他神情淡定，彷彿並未將昨夜那蝕骨之痛放在心上，更無需旁人安撫，季燕然便也冇再多言，單獨去廚房取來早點，臨走不忘多向玉嬸討一盅槐花蜂蜜――毒發太苦，嘴裡總得吃些甜。

季燕然答：“在我床上，還冇起。”

“你彆哭呀！”柳纖纖嚇了一跳，“行行行，那在這接。”

寢室裡的火盆早就被水澆熄，床褥與棉被也悉數丟在地上，房間裡冷得像冰窟，饒是如此，雲倚風還是炎熱難安，連撥出的氣味都帶著灼意。

“這麼詭異？”雲倚風如有所思道，“前次我們還在說，深宅大院裡不受正視的少爺，偷偷學些工夫自保不算奇特。可這和小廝有甚麼乾係？走路時不謹慎撞一下罷了，這等芝麻綠豆的小事，他何至於怕得像是老鼠見了貓？”

是這賞雪閣裡的某小我，殺了祁家小廝。

柳纖纖一頭霧水，一向盯著他走遠，方纔搓了搓胳膊道：“我如何感覺身上一股子寒氣，毛骨悚然的。”

院裡很溫馨，暮成雪明顯並不籌算理睬兩人。

……

一絲一縷的真氣進入筋脈，雖不至於完整遣散痛苦，倒也總算能減緩些許。過了一陣，雲倚風的呼吸逐步平複下來，季燕然卻涓滴不敢粗心，部下反而更放輕三分。他自幼善於虎帳，見慣了皮糙肉厚的大梁將士，那都是捱上七八刀還能浴血殺敵的猛漢，不管那裡受了傷，隨便開瓶藥撒撒便能治好大半。可此時現在懷裡這個，且不說武功如何，起碼看起來就要比西北那群人金貴很多，皮膚白得幾近透明，身子又薄得像紙，鎖骨更如細玉普通，似是稍一用力就會壓成粉碎。

“我說女人。”季燕然牙疼，“哪有人本身咒本身撞鬼的？”

“雲門主！”柳纖纖排闥而入，“不得了，又出事了……咦，如何會是你？”

“等”字還冇想完，雲倚風就翻開了門。他雙眼赤紅，眉峰舒展，隻穿了一身流水樣的貼身寢衣，如墨黑髮胡亂散在肩頭，不管如何看，都不像是要暗探出門的打扮，倒很像是冇睡醒的狂躁起床氣。

“起碼能申明，他在祁冉身邊的日子並不好過。”季燕然道，“不現在晚去看看？”

本來做老媽子服侍人，也不比行軍兵戈輕鬆。

季燕然趕快將他扶起來：“冇摔傷吧？”

季燕然呈現在門口：“早。”